第54部分(第2/4 頁)
阮姨娘哭著去慈霽堂給良二夫人跪了一天,晚上還得伺候她洗腳,為她捶腿,被作踐的跟條狗沒啥區別,可是即便如此,良二夫人依然將她女兒的庚帖交給了平定侯府。
那天晚上,盧氏捏著阮姨娘下巴,和和氣氣道:“你不就是愛搶男人嗎?那我就讓你搶個夠,讓你女兒也搶個夠。”
阮姨娘還能說啥,只能哭著一個勁磕頭一個勁求饒,併發毒誓只要良二夫人回心轉意,她現在就去絞了頭髮做居士。
這個毒誓總算令良二夫人的神情有所鬆動。董媽媽卻呵斥阮姨娘:若真有這份心何必還來這裡惺惺作態,有本事現在就去絞了,那夫人自然也信了你這份心!
好一頓棒喝!
阮姨娘哭著回到小跨院,一想到女兒將來要給人做妾,重複她這種日子,縱使再不甘也只好拿起剪刀絞了那一頭如雲的鬢髮,誰知才絞一半二老爺便回來,跟良二夫人大吵一架,還罵她沒用,也不管她是不是真要做居士,照樣睡。
二老爺說:你愛做啥就做啥,縱使剃禿了老爺我也去佛堂睡你個底朝天。
睡……睡……啥朝天?
這還是那個斯斯文文又儒雅的二老爺嗎?阮姨娘自是羞辱難當,哭暈過去。
她不想女兒以後被人這樣糟踐,也不想女兒被人睡個底朝天。
這個一輩子沒見過世面也認不出幾個字的女人終於絕望了。
她給良二夫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然後安靜的回到小跨院,吃了頓好的,穿上此生最美的一身衣裙,整整齊齊的吊死在那間小小的內臥。死之前還想著當年爹孃若是心疼她一二,而不是隻顧給哥哥說門好親事就不會急著賣她,不賣她,她說不定就能跟鎮上的表哥哥在一起,表哥哥一定比任何男人都疼她。
所以這一日,當莊良珍等人請完安,跟隨長輩後面款款離開時,便有僕婦前來回稟良二夫人,說阮姨娘沒了。
莊良珍耳朵靈,而那回稟的僕婦也未刻意迴避,這對魯公府來說跟死條狗沒啥區別。
聽聞阮姨娘沒了,良二夫人眼睛一亮,卻長長嘆了一聲:“真是作孽呀,不過是與老爺慪氣,哪裡就到把自個兒命送去的道理,糊塗,太糊塗了!自己的命不顧也罷了,怎麼也不為三姑娘著想著想。”
說完,頗為憐憫的看向面無血色的良念柔。
良念柔雙眼無神,乾癟癟的小身子都開始打擺子,一陣風拂過,如此輕微的力道,便將她吹的倒退數步,直挺挺的栽向後方,莊良珍上前與她的丫鬟合力接住她。
這個女孩子失去了世上唯一疼愛她的人。
她的生母雖然沒見識不聰明,但疼愛孩子的心卻比某些蛇蠍心腸的貴婦要聖潔高大許多,令人心生敬意。莊良珍沉默而黯然的望著良念柔。
☆、第076章
二房那件事似乎在莊良珍心裡留下一根刺,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卻總是不由自主想起。
這導致在陪良婷安敬香聽經時一直走神。
而良婷安最怕的便是對神佛不敬,唯恐落下報應什麼的,便勸莊良珍先去院中的菩提樹下等她,自己則繼續虔誠的聆聽靜譚方丈講經。
靜譚方丈的禪院除了魯公府的人,從不接待外客,是以魯公府的女眷來這裡也不怕被外男衝撞。
禪院的菩提樹下有石桌石凳,擦的光可鑑人,旁邊有溫著茶水的爐火,還有一汪泉水,泉水甘甜,從山中沿著蜿蜒相接的竹筒汩汩流出,別有一番古拙清雅。
莊良珍拾起黑白二子,慢吞吞擺著,直到良婷安拜別靜譚方丈。
“你這是什麼棋局?”良婷安走過來,乍一看棋盤雜亂無章,但仔細看了下才發現是一局死棋,黑子必輸無疑。
“不過是自己與自己對弈,沒想到您出來的這般早,我一時還沒想起破解之法。”莊良珍實話實說。
殊不知就在她們離開沒多久,這裡便來了一群國子監的學生,自然也包括良馳在內,他們來的比莊良珍等人早,卻因為這裡要接待女客而在另一處禪院等候多時。
不知哪個好動的發現了菩提樹下的棋局,原還以為是哪個臭棋簍子隨便擺著玩的,仔細一瞧才發現精妙之處,看似笨拙沒有章法的白子步步咄咄逼人,而佈局從容又溫雅的黑子卻已迴天無力。
這麼不按常理出牌的棋局立刻引起一眾學子的興趣,大家研究半晌也不得要領,便將此局記下,以便回去請教楚老先生。
良馳也在旁默默看了半晌,大家催問他可有破解之法。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