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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塵行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
大齊的女孩子喜好穿胡服騎馬出行,上衣長若裙襬,兩面開衩,著燈籠褲。莊良珍換上這樣的裝束,惹的春露不住拿眼偷瞄,最後靦腆的告訴她:“姑娘,您這身段兒就是用泥巴捏也捏不出這樣的完美。”
窄衣窄袖還束腰的胡服,有多暴露身段上的缺點就有多暴露優點。
莊良珍垂眸看了看自己,春露立即上前伺候她戴上帷帽:“用這個擋住吧。”
莊良珍對她彎唇一笑。
感應到今日女孩子就要送它回記憶中的地方,白點繞著莊良珍興奮的奔跑,若非有帷帽遮擋,不知得要揚多少灰塵在她臉上
其實她大可坐馬車,但有點捨不得白點,白點也高興馱她,一人一馬,以常人難以理解的方式愉快的交流,馬蹄時快時慢,興奮難抑之時,它還能蹦起來,像個男孩子。
不過它是母的。
起先,莊良珍一直以為這性格定是公的。
牽回來那日,卻被餘塵行好一番嘲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居然連公母都分不清,來來來,哥哥教你,母的就是長它這樣,公的嘛,嘿嘿,就是那樣啦,你懂得……”
這個她還真不懂,從前見到的都是騸馬。
馬不騸不可使役,這是規定,因為公馬很危險。
她想了下餘塵行的身體,又自動腦補了一下公馬,理解起來竟也不難,便對餘塵行道:“謝謝,我懂了。”
餘塵行啞口無言,沉默片刻道:“你特麼剛才是把老子的下半截跟馬接一起想象的吧?”
……
隨行的護衛常年往返京都和江陵,路上一應瑣事根本無須莊良珍操心,大家也都很默契的按照她要走的方向前行。
可是馬不會用人類的語言表達,只知方向,沿曾經離開的路線原樣返回,於是護衛們發現此行格外詭異,比如到前面的石板橋,明明直走就可以啦,莊姑娘卻非要繞一圈榆樹林。
也可能是小姑娘貪玩,就愛騎著馬兒四處溜達吧?
莊良珍趴在白點耳邊輕喃一句,它搖了搖尾巴,停駐腳步,腦袋高高昂起,似乎在發呆。
怎麼停下了?護衛不解的看向馬背上的女孩,春露也從車裡探出頭。
少頃,莊良珍回首問道:“從這裡一直往前走,二更時分便能到達的地方有哪些?”
護衛首領牛百戶回:“大約是京都和江陵的交界口,有驛館。”
有驛館,挺好的,不用露宿荒野。莊良珍拍拍白點的鬃毛,它樂了一下,撒開四蹄繼續前行。
誰知走了不到兩個時辰,牛百戶追上莊良珍:“莊姑娘,這條路不能走,得走右邊,那才是官道,左邊是荒山野嶺。”
可是白點執意要走左邊,它就是從左面被人帶進京都的,莊良珍無法對牛百戶解釋白點的心情,想了想,問道:“我們有指南針,足夠的水和吃食,難道還怕走不出荒山野嶺?”
牛百戶拱手道:“莫說有這些條件,就是沒有我也能將姑娘好好的帶出來,但現在不能走的原因是有狼群。”
可是不走這條路,白點就找不到家了,馬兒識途,只是識它走過的,不能像人那樣有一個宏觀的立體的邏輯。
莊良珍問:“如果必須走這條路,牛百戶可否想個萬全的法子,比如多僱幾個壯丁,準備一些火把,銀錢不是問題。”
大不了耽擱一天,返回剛才經過的小鎮做些準備。
牛百戶想了想:“也行,但要耽誤一天了。”
莊良珍頷首。
牛百戶包攬一切,立刻著手準備,春露則陪莊良珍回客棧休息。她一早兒就知道莊姑娘不尋常,馬在她眼裡就像溫順的小貓小狗,少爺則是隔壁的熊孩子,更不可思議的是似乎還與……魯公府的良世孫有一些說不清的關係。
但她只是一個小丫鬟,儘管時不時要經受匪夷所思的考驗,然而做下人的最要緊的就是本分,主子想讓你知道的事不用問也會透露,否則,最好埋頭幹活少說話。
沒錯,多幹活少說話。想通了的春露立刻打水伺候莊姑娘休息。
其實牛百戶比春露還納悶,但餘大人不准他問東問西,只命他護送莊姑娘,護送,就是保證莊姑娘安全,但是少發表意見。
翌日,牛百戶加上兩個侍衛外帶十二個壯丁,總共十五個男人,各個人高馬大,狼群看到這樣的隊伍絕不會主動攻擊。莊姑娘推算,一早出發翌日天亮之前便能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