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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了,所以才有今天這幾隻箱子。
換成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大約又要被他迷惑了。
……
秋意深濃,京都最繁華的盛昌街有兩面對街開的朱漆銅門,一面是魯公府一面是良閣老的尚書府,這兩家便是江陵良氏最富盛名的嫡脈,良氏大長房和良氏大二房。
平整乾淨寬敞的街道,商販絕不敢來此擺攤,但每逢初一十五還是略顯熙攘,只見門前停了不少轎馬,有來拜訪,有來送帖子,也有些是來託關係,大家排著隊在角門附近的門房登記在冊。
一輛黑漆兩匹戰馬齊驅的馬車穩穩當當停在朱門前,綴在車廂飛簷的銀鈴清脆悅耳,引得眾人不住拿眼偷睃。
車上下來個身段挺秀的男子,大半副面孔隱在帽兜的陰影,但從光潔的下巴不難看出非常年輕。
伴著一道冗長聲響,那兩扇一年也開不了幾次的朱漆銅門朝兩面分開,幾位活潑小廝從角門湧出,喊二爺的喊二爺,抬行李的抬行李。
眾人恍然大悟,這是良世孫回府了。
他們伸長脖子打量朱門內,看見高大寬闊的鳥獸雲祥影壁,卻無法窺得深處的繡闥雕甍,那是極致的榮華,卻也極致的遙遠。
董媽媽將二少爺回府的訊息回稟給良二夫人,良二夫人正在喂三少爺喝藥。
“娘,二哥來了,我也換身衣裳去見見吧。”
良二夫人柔聲道:“不急,快趁熱把剩下的幾口喝掉,晚上我還給你燉了紫參。”既不說可以,也未說不可。
她天生慈眉善目,說官話,卻也掩不住口音裡微許江南的軟媚。
三少爺眼角微溼,只有在母親面前,他才會忘記身為一個廢人的恥辱。
但不管怎樣,能活著已是萬幸,是二哥救了他,若沒有二哥及時為他吸出腿上蛇毒,後果不堪設想。
良二夫人拍撫三兒:“傻孩子,你是他堂弟,他救你是理所應得,要不然,以他的所作所為,豈止會被髮配去上谷,你最好與他保持距離。”
三少爺愧疚道:“他有什麼所作所為啊,那都是我的錯……”
話未說完,便被良二夫人擋住,難得她眉宇間浮起一層厲色:“住口,沒得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扯,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
……
勳貴之家難得出良驍這樣一個脾氣好的年輕人,待人親切又虛懷若谷,即便發生過那樣的事,家裡的姐姐妹妹甚至弟弟們依然喜歡他,就連一向硬邦邦的老太君,這兩年也有所軟化。
二房、三房的女孩子,聽聞良驍回府,一個個像是剛出籠的黃鶯,俏生生的跑出園子,只等良驍給祖宗們磕過頭,便一哄而上,將他團團圍住,文靜一些的便問哥哥好,旅途有沒有太勞累。性子大大咧咧的直接問他要禮物,還要上谷的好吃的。
他耐心十足,話雖不多,卻也不讓人覺得冷。
其實這個男人並不是很會哄女孩,唯一擅長的便是哄莊良珍。然而哄一人開心就很不容易,又哪有心神再來哄別人。
好在女孩子們也就是撒撒嬌,並不會打擾他休息。
比起總會端起架子訓人的兄長,他實在是討妹妹們歡心。
他的慎德園依舊老樣子,金黃的銀杏筆直的立在行道兩旁,再深處便有亭亭如蓋的香樟,水波紋的水磨地磚在碎金般的日光中粼粼漾漾,只有立在書房窗下的古柏彷彿又變了,宛如筆走龍蛇,寓意相當好,然而時常來這裡研墨,或者坐樹下為他裁製新衣的人沒了。
東珠紅著眼睛喊了聲“二爺”,她哭的太厲害,以至於不能自已,良驍輕撫她的頭髮,便不再說什麼。
穿過書房,來到花園的南面,這裡有一片廂房,從前闢給大丫鬟住,將來也可安排通房。但現在只剩東珠。
南貞的房間靠東,窗前擺了一盆美人蕉,還活著。可下人死了,只能被一卷席子抬走,好一些的賞口薄棺,自是不會有牌位。
她是在他懷裡閉的氣,最後一刻還不停呢喃:“二爺……我冤……”
“我知道。”
“我不怕……死……可是……誰來照顧你……”
“我很好,你睡吧。”他輕輕蓋上她的眼。
她笑了笑,似是很滿足,很長時間發不出聲音,廢了好大力氣才啟唇:“二爺……我冷……親親我吧……”
他俯身輕輕的碰了碰她的唇,那時他十四,第一次親女孩子,她十七,死的很安靜,唇是涼的。
不久之後,良二夫人派人請他去慈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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