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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因為她瞧不起你是匠人?希望你去學耕種?”阿媛試探著問道。
顏青竹認真想了想,點頭道:“大概有一點這個原因吧。”
他又低頭看向阿媛,正色道:“可能我是個心眼小的人吧,心裡裝著一個人的時候,就裝不下另一個了。若是沒看到你過上好日子,我不願就那麼放手了。”
……
轉眼已到了六月初六,阿媛和顏青竹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四,已是近了又近。
這一個月,阿媛向石寡婦繼續學習針線功夫,如今已學會滾邊和粗略的剪裁縫合了。
石寡婦把他們買來的布料分別做了新衣,被面,床單,帳幔,剩下一些布頭,阿媛就拿來做練習。
“阿媛可真是一學就會啦,以後不僅能給青竹做衣服,還能替小娃娃做衣服呢。”石寡婦熟練地推動著機杼,看著一旁正在藍印花布上練手的阿媛。
“嬸子笑話我呢,我現在連個線都縫不齊整,做成衣還早著呢。”想到小娃娃衣服,阿媛偷偷抿嘴笑了笑。
這一個月,阿媛沒閒著,有一個人也是沒閒著,這個人就是邱氏。
邱氏自五月初五從鎮上回來以後,就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散佈謠言。謠言的內容自是關於阿媛和顏青竹的,說他們早勾搭成奸,所以阿媛才在答應張家婚事後又反悔,並非她邱氏撒謊。
可村裡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兩人訂婚的事情,覺得就算是兩人早生情愫,也是合情合理,難不成阿媛放著顏青竹這樣的小夥子不要,非要嫁給傻子?
邱氏見一計不成,又生二計。說阿媛必是個命硬的剋星,否則怎會父母早亡?連自己五月初四帶兒子去鎮上,因為不小心衝撞了她,後來兒子竟在坐船時不小心落了水,差點丟了小命。
村人看著小蛟溺水後逐漸消瘦,整日裡蔫蔫的樣子,倒是有些相信了。謠言愈演愈烈,到後來甚至有人替顏青竹擔心,等他們成了親,會不會下一個剋死的就是他?
阿媛雖不常出門,但一月中總還有幾次要去河邊洗衣服,村婦聚集的地方,這樣的謠言最多,即使人家避嫌,倒也被阿媛聽去了一些。
謠言真是可怕啊,阿媛想起當年的顏本益和石寡婦,正是迫於類似的謠言才未能攜手共度。
但如今,阿媛是不怕的,顏青竹不是他爹,也不會在意這種謠言的,阿媛很肯定。
石寡婦自是知道這個事情的,雖氣得牙癢癢,卻從不在阿媛面前提起。
這些日子,顏青竹來過幾次,在石寡婦的再三提醒下,他來得遠不如以前頻繁了,比如挑水,送菜,也都是放到門口,喊一聲,叫石寡婦知曉了,便轉頭回去。柴也是劈好了才結成捆送過來。
每次只聽見他的聲音,並看不到人,阿媛心裡倒很牽掛。
石寡婦也知道她的心思,便常常與她閒聊說話,阿媛倒是開懷許多。成親在即,她也並不想人家覺得她太過心急的。
阿媛自與石寡婦學針線活,白日裡便常到石寡婦房裡做活兒,石寡婦一邊織布,一邊還能指點她,兩人作伴,日子倒過得很快。
已是盛夏,氣候炎熱,房門和窗子都開著通風,仍舊有些悶悶的。
石寡婦停下手中的活兒,伸手擦了擦汗,歇了口氣。想到最近聽說的一件奇事,又與阿媛說道起來。
“聽說張老三那個傻兒子終於娶媳婦了,這我可就放心了,想來張家不會再來為難你了。”
阿媛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兒,驟然聽到這個訊息,不能說不驚訝。
閏生從上次跟著張老三來提親後,就沒有再在她面前出現過。這種情況阿媛心下是巴不得的,可偶爾也會想想,不知道閏生過得怎麼樣?
“娶的是哪家姑娘啊?”阿媛問。
石寡婦嘿嘿一笑,提起旁邊的蒲扇搖了起來。
“也不是哪家的姑娘,聽說是鎮上買來的南境女子,長得可漂亮了,花了大價錢呢。這都是上個月的事兒了,只是最近才傳到咱們村裡來。我聽別人說啊,張老三請算命的批了一卦,說他兒子得找一個南邊來的姑娘結親,方能平安順遂一生。南邊?咱們本來也屬於南邊啊,再南就到海邊了,再南再南就到海外的島上了,那不就是南境了嗎?什麼卦象,我看張老三就是被人給誆了,我不信他兒子娶了這個姑娘,還能變聰明呀?”
石寡婦覺得張老三一大把年紀還被人用小把戲坑,真是報應。又覺得這個算命先生當真是拿去了她心頭那塊大石。
阿媛憶起端午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