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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地下不會腐爛麼?”有良擔心道。
“此處地下皆為幹沙,每年雨量極少,以木匣油紙包裹不會受潮黴爛的。”
“那我們挖出來看看可以嗎?”有良懇求道。
陸曉機望了有良一眼,沉思片刻說道:“也好,你讓我有生之年見到了《敦煌夢魘圖》,這本《敦煌殘卷》理應給你過目才是。”
“濛濛,吃飯啦,記得叫老陸頭一塊過來。”遠處傳來馬老爹的呼喚聲。
“陸老師,走吧。”濛濛不由分說拽著陸曉機起身。
“哎……好好,可惜這豬油酥你們不吃。”陸曉機嘆息著臨行又抓了一把扔進嘴裡。
有良無奈只有先跟著回到了馬家,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大盆的手把羊肉和蕎麥麵餄餎。
媚娘瞥見了盆裡的羊肉,喉嚨裡再次發出了低吼,濛濛抓了幾大塊手把羊肉分別放在地上的兩隻盤子裡。媚娘衝上去一陣狼吞虎嚥,而土豆則文質彬彬抱著一根肋骨津津有味兒的慢慢品嚐著,吃相截然不同。媚娘清空了盤子,隨後叼起乾乾淨淨的肋骨去與土豆交換羊肉,雙方各得其所。
“怎麼樣,老陸頭這兒尋到線索了麼?”馬老爹問。
“陸老師當年在太清宮做事正巧認識薛先生。”有良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不錯,當年王道士在周邊找來幾個讀書人幫著抄寫道經,我就是那個時候在太清宮見到薛先生的。”陸曉機一面往嘴裡塞著羊肉,一面回憶著往事。
“陸老師,您聽說過這兩句話麼?”有良問。
“你說吧。”
“‘金眼蛤蟆爭努眼,翻去……’什麼了?”有良嘴裡叨咕著,後面那句話怎麼給弄忘了。
“金眼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陸曉機說道。
“對對,就是這兩句。”有良叫道。
“唐朝有兩個出了名的大惡人,安祿山和黃巢,‘金色蛤蟆爭努眼,翻卻曹州天下反’,是安史之亂後乾符元年流傳在黃河下游一帶的民謠,指的是兩個農民起義軍的首領鹽販子王仙之和黃巢。王仙之死的早,而黃巢的下落至今則眾說紛紜。《新唐書》中說他兵敗狼虎谷後自刎,《舊唐書》記載為其外甥所殺,而《敦煌遺書》中的《肅州報告》卻寫到是其部將尚讓降唐斬殺了黃巢,宋人劉是之則認為黃巢並沒有死,而是出家當了和尚,五代時有一高僧法號翠微禪師正是隱姓埋名的黃巢。後世有關他墓址的說法就有五處之多,因此,這個大惡人的最終下落一直是千古之謎。”陸曉機解釋說道。
有良心中隱約感覺到昌瑞山古墓主人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黃巢。
“陸老師,您多講講這個黃巢吧。”有良說。
“你們小學的時候有篇課文不知還記得不?‘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這首詩就是黃巢屢試不第一怒之下寫就的,他深感儒生寒窗苦讀的不易,因此起事後頒佈一條軍令‘不殺儒生’。”
哦,怪不得他問明薛道禪和憨叔是儒生後,沒有殺二人而只是困入《敦煌夢魘圖》之中呢。
“對的,他不殺儒生。”有良自言自語道。
“後來在長安出現反詩時,雖然暴怒之下也殺了三千儒生,但隨即也後悔了。但其最大的惡性是吃人,中國曆朝歷代的食人者都比不上黃巢的農民起義軍,其殘暴程度令人髮指。在一部《二十四史》當中,可以用‘敲骨吸髓’來形容他的殘忍食人方式,無論是以前用二百石銅鐘煮人肉的朱粲,還是後來的秦宗權醃人屍充軍糧,都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
“吃人?他是妖怪麼?”濛濛驚訝道。
“黃巢製造了三千巨碓同時開工,將活生生的大批鄉民,無論男女老幼悉數納入巨舂頃刻磨成肉糜,而且是流水作業晝夜不輟。起義軍將陳州百姓吃沒了,又縱兵四掠,把河南數十州縣吃個精光。”
有良第一次聽到這麼血腥殘忍的歷史,疑惑不解的問道:“教科書上不是說凡農民起義軍都是推動歷史前進的動力麼?像陳勝吳廣,李自成進京,太平天國等等。”
“還有秋收起義。”濛濛補充道。
陸曉機嘿嘿笑了兩聲:“歷史上哪一次農民起義不是血流成河並且導致國家人口銳減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無非換了個人當皇帝坐天下而已,可遭殃的仍舊是老百姓。”
有良點點頭:“俺終於明白佛崖寺石壁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那首詞的真正含義了。”
看來古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