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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連連道謝。尤其是紀幼安,那種溢於言表的感激其實是裝不出來的。這下子我覺得,起碼我和她之間的這些誤會,也算是因為這次幫忙而消除了。作為感謝,我也不知道紀幼安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她竟然摘下自己胸前的領袖徽章,說要把這個送給我。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收下了,從此以後,我的包裡就多了這麼一個再也沒拿出來過的小東西。
我一夜未睡,紀幼安她們佔據著我的床,於是我只能到門口靠椅上坐著睡。但卻怎麼都睡不著。起身看書,也怎麼都看不進去。偶爾走到門邊張望,也沒看到回家的路上有孟冬雪的身影。總之,我第一次出現了這種樣子的焦躁,這讓我非常煩惱,然而,我卻不知道這一切的煩惱,究竟從何而來。
就這麼焦慮地捱到了傍晚,徐大媽家的大黃狗朝著遠方叫了起來,我一看,是孟冬雪回來了。不知為何,我竟然沒有出息地站起身來,好似迎賓小弟一樣,拘謹地站著。在她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本來想問她今天去了哪兒,過得怎麼樣,她卻只是衝著我微微一下,然後直接越過了我,進屋和紀幼安他們說說笑笑去了。
哎,看來,也許是我想多了。
第七十九章 。砍竹少年
從那以後的連續好多天,孟冬雪和我的關係卻始終停留在相視一笑的階段。其實和以往並未有太大的不同,但因為那一夜在牛棚上的小木屋裡,我和她畢竟有過短暫的親密,也許正因如此,才讓我無所適從。
我是一個對女性幾乎不瞭解的人,所以我也沒辦法去猜測孟冬雪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起碼我自己而言,我心情是比較矛盾的。自打紀幼安和她的室友回去之後,我依舊每天睡在堂屋裡,每到孟冬雪早出晚歸的時間,儘管我並不想讓她察覺到我的關心和關注,卻依然忍不住會時不時望著她離開或回家的那條必經之路。
我曾尋思著,要不然就直接把這層紙捅破得了,省得讓我整天猜來猜去的。但我卻沒有說出口的勇氣,我終於發現我並不是害怕對她說,而是害怕說出來被拒絕。同在一個屋簷下,到時候就更尷尬了。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好多天,我的精神也為此大打折扣。紀幼安被我搭救了之後。自然免不了在其他人跟前多說我的豪華。於是我察覺到許多對我另眼相看的知青,到後來態度都慢慢發生了轉變。是的,在這樣一個村子裡,即便我這種人屬於另類的存在,但還是能夠漸漸被大家所尊重的。
終於有一天,生產隊隊長來找我。說自己的小外甥好像是撞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要我去幫忙。我在完全沒有得知情況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因為我需要一個理由,讓我暫且不去胡思亂想,甚至是暫時離開這裡。
也許是我答應得爽快,這讓生產隊長還有些訝異。他家住在村頭。這次出事的他的外甥,是他妹妹家的孩子,妹妹嫁去了別的村子,距離咱們這兒,大概得有半天的路程。於是我此刻不但有了轉移注意力的理由,還有了暫時離開村子去辦事的理由。
連事情都沒打聽我就答應了,約好第二天早上,我去村頭他們家等他。
這件事我連徐大媽都沒說,只是告訴她我得出去一趟。第二天天剛剛開始擦亮的時候,我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徐大媽家裡。這短短一里多的路,竟給了我一種逃離煎熬的感覺,走得無比輕鬆。
生產隊長姓李,村裡人都稱呼他為“李隊長”。和村長不同的是,村長負責管理村子裡的閒雜事務,協調鄉親們的家長裡短。生產隊長則只負責耕種和收穫。在那個年代,每家每戶按人頭和政治成分,每月或每季需要給國家上繳一定份額的糧食,作為回報,則以積攢“工分”的形式,來考核每個人每月的工作是否合格。合格的人則可以分到一些自己家沒種的糧食,還有肉,酒,布匹等物,不光如此,還有錢拿。
聽上去很美好,但實際上,做的還是當年地主的那些事。
在去另一個村子的路上,李隊長才跟我說起了這件事的經過。
他的外甥今年8歲,由於農村上學晚,今年9月的時候,才把孩子送到鎮上的中心小學去上學。前一個月相安無事,孩子上學也挺用功的。村子距離鎮上不遠,所以孩子每天都是早上出門上學,下午放學後還得回家幫忙做點力所能及的家務。8歲的孩子也沒辦法做多少事,也就只能幫著割下豬草,或者喂喂家禽牲畜。忙完了這些之後,才能夠開始寫作業。
李隊長說,可是就在一個禮拜之前,孩子照例放學回家,幫著家裡去後山砍竹子,但是這一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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