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轉頭對我喊道,臭小子,你跟著我走,待會兒不管聽見了什麼聲音,不管看見了什麼東西,記住千萬別回頭看!師父這麼叮囑著我,我點點頭然後就跟在了師父的身後,心裡充滿緊迫感,卻又覺得特別刺激。
於是師父和我一前一後就走進了樹林裡。我區分不出這裡的樹木是什麼品種,但從雜亂的生長方式來看絕不是人工栽種的。我距離師父大約只有一尺多的距離,也就意味著除非有一個力量突然把我往後拉扯,否則我稍微一伸手就可以抓住師父的道袍。
師父左手拿著鈴鐺,右手端著香,鈴鐺斷斷續續地響著,好像是兵馬回饋過來的資訊,而師父一直盯著手裡的香頭,騰起的煙霧朝著哪個方向飄動,師父就朝著哪個方向走,就好像那股煙霧就是在給我們帶路一般。此刻我雖然滿心疑問,但是卻不敢問師父,因為我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並且我也明白將來師父的這套手藝我都會學。
就在走進樹林大約四五十米的時候,我突然開始耳朵出現了一種壓迫感。這種感覺就好像突然爬到一座很高的山上,必須吞下一口口水才能夠讓耳壓恢復正常一樣。於是我習慣性的吞嚥口水,就在嚥下的一瞬間,我極其分明地感覺到,有一縷類似頭髮絲或者其他輕柔紗布般的東西,從我的後脖子上輕輕地拂過。
如果不是師父進樹林前再三叮囑不要回頭,此刻我恐怕早就轉過身去了,而正因為如此,我內心的恐懼才倍加強烈。人總是這樣子,對於眼前發生的事始終報以半信半疑的態度,卻對身後看不見的地方深信不疑,一丁點輕微的感覺,也會讓你玩命地朝著最害怕的地方去想。於是我忍著,繼續和師父保持這樣的距離走著。
樹林裡的樹雖然並不粗大,但是卻比較密集,野生林子也沒有個生長規律,所以我和師父的路線其實是歪歪扭扭的,也就註定了我們的速度會非常慢。
這個師父師父開口問我,你有沒有察覺到什麼?我猜想師父之所以這麼問,也應該是他察覺到周圍的氛圍出現了一些變化。於是我趕緊回答師父,有東西從我後腦勺飄過去了!師父說,你別去管它,千萬別回頭。
師父越是這麼強調,就讓我越感覺到可怕。又繼續走了差不多二三十米,我開始察覺到周圍的能見度越來越低,忍不住斜著眼睛瞟了一眼,才發現地面上已經積攢了一層薄薄的霧氣,而這種霧的流動感比較快,也越來越濃密起來。
我心裡害怕,朝著師父大叫道,師父!起霧了!怎麼辦?師父說,你抓住我的衣服,死也別撒手。於是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緊緊攥住了師父的道袍,霧氣快速地濃密,即便是師父距離我僅僅一尺多的距離,我也只能看到自己抓住他道袍的手的輪廓,這個時候,我感覺到師父停下了腳步,這樣大的霧師父也肯定看不見了。
師父對我說,臭小子,咱們被警告了,這裡的玩意在嚇唬咱們,意思大概是不準咱們繼續往前走了。我心慌意亂,著急地問師父說,那咱們到底還走不走啊?師父說,當然要走,但是稍微等會兒,這玩意之所以嚇唬咱們,也正是證明咱們離它的“老窩”很近了,否則它不會這麼緊張。
我去,我的個親師父啊,這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你還故意對著幹,你這不是欠揍麼?你早前教我的搞不過就逃跑難道是說著玩的,萬一這女鬼真的發起怒來,還不分分鐘把咱倆打出屎啊?當然這些我沒敢說出來,反正霧這麼大,眼睛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了,於是我索性緊緊閉上了眼睛,但是雙手還是攥著師父的道袍。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個聲音非常迅速地從左到右,感覺像是把我和師父站立的位置圍繞著跑了一個圈,但是那種速度明顯是非常快的,即便是野生動物也不可能跑得如此之快。
那種聲音拂動著地上的落葉,是不是還傳來一陣分不清是哭還是笑的聲音,這和我起初想象的女鬼的聲音還是有些差別的,因為我耳中聽到的更加低沉沙啞,就好像一個人嗓子裡堵了很多東西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師父大聲喊道:
“敕敕洋洋,日出東方,吾賜靈符,普掃不祥,口吐山脈之火,符飛門攝之光,提怪遍天逢歷世,破瘟用歲吃金剛,降伏妖魔死者,化為吉祥,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
師父的聲音很大,中氣十足,並且這段咒他一直不停地重複唸叨著,我耳朵裡開始傳來一陣嗡嗡嗡的低鳴,那種感覺挺難受的,但是我不敢睜眼,從生下來到目前,這是我最最害怕的一次。
師父的這段咒唸了大約五六遍,突然之間,那種壓迫感驟然消失,耳朵裡的低鳴聲也瞬間豁朗了,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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