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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偏偏留下了線索,其目的就是告訴這個闖關的人,如果真的能夠走到最後,那就一定是當初那位前輩的有緣人。
松子說的話讓我深感有道理,如果當初那位前輩真的只是希望這些東西永遠不被人找到的話,大可不必這麼費周章,只需要悄無聲息地做完一切即可。而現在不但給我們留下了一些線索,搞不好當初把這個巫王魂魄封印的話傳出去的,就是這位前輩本人。這就好像是一個才藝卓絕的藝術家,創造了一個藝術作品,即便他再怎麼小心翼翼,再怎麼守口如瓶,也始終希望這件藝術品能夠呈現在眾人的眼前,並得到他人的認可與讚美。
所以松子站在這個前輩的角度來思考,這的確是我和秦不空最為欠缺的部分,因為我們都是隻顧眼前的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碰巧撞上了一個,那就只能說是緣分。
松子接著告訴我,將範圍縮小到兩江流域之後,還剩下了十多處,其中還有兩三處是我們先前就已經去找過的無影塔和鐵門關,剩下的地方,也大多都集中在長江兩岸,這樣一來,我們調查起來就相對容易了許多,起碼不用車馬勞頓,將大把的時間浪費在趕路上了。
我問松子,那現在你心裡有譜嗎?咱們這些天也打聽了不少地方了,每次你都連連點頭。我卻聽得一頭霧水。松子笑了笑說,司徒啊司徒,你真是應該多多瞭解一下你生活的地方了,任何問題的最終真相永遠都只有一個,只是需要你從一大把的疑似線索裡,不斷去做減法。直到剩下最後一個罷了。在我們調查這件事的過程當中,你只需要一直堅持這個宗旨,你一定會發現路子會越走越窄,甚至到最後無路可走。當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再費勁去尋找一個突破口,而這個突破口,多半就是直通真相的關鍵了。
我贊同他的話,但不理解,這就好像是新學和舊學的矛盾,同樣都是文化知識,舊學講的是人倫道德,禮義廉恥。而新學卻教會我們邏輯思考,有效分析,單單從文化知識的角度來看,都各自有各自的價值,兩者能夠互相融會貫通的話,那才是真正有學識的人。而顯然,此刻松子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有學識的人,也許是從小就生活在道觀裡的關係,他的世界觀很大,但價值觀卻很小,以至於思考問題的角度和方式,都和我們這些在世俗裡浸染了許多年的人。簡單純粹得多吧。
而松子的簡單純粹,恰恰也是我最欣賞的部分。
松子說,從先前你和秦前輩聯手破掉的八門奇陣開始,直到我們現在正要去闖的七煞關,說白了,都是建立在咱們本家道教的理論基礎之上。雖然在這當中咱們偶然能夠遇到一些和本土另外一個宗教佛教相互融通的內容,例如先前我們最早遇到的“魑”,你和秦前輩當時都以為那是“剎”,可是你們陷入到前人的一些雜記和經驗裡,並未仔細去發現中間的關聯之處。松子說罷狡黠的一笑,然後對我說,誰說“魑”和“剎”不能是同一個東西呢?宗教教義所給我們賦予的不同,只是理解的角度不同,那佛教裡的觀音菩薩,還是咱們道教裡的慈航真人呢!
松子這一番和我以往一板一眼的研究方式有太多不同,訝異得我很久無法開口說話。松子接著說,咱們道教是土生土長的宗教,最能夠代表的,就是咱們中國人幾千年以來深厚文化的沉澱跟積累,佛教是從我們的漢朝時期才逐漸傳入,到了唐代玄奘西行,取回來的佛經實際上都是原始佛教的經文,而因地制宜。以我們漢人對萬事萬物的理解角度去理解天竺的經文,自然不可能會一字不差,一成不變。而封建帝制下,帝王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也常常會利用宗教來約束百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們的佛教融合了打量的古代傳說和道教的理論知識,才形成了現有的樣子,實際上和原始佛教之間,相差已經非常巨大了。你也看過西遊記對吧?
松子越說越上癮,似乎是希望在短短時間扭轉我的思維方式。我說我當然看過,四大名著,我要是連西遊記都不知道的話,那我豈不是白活了。松子說,那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唐僧取的是佛經,書裡卻充斥著各種各樣如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乙星君。太上老君等道教的人物,甚至還有哪吒這種封神榜里人物?
我一聽,好像還真是這樣,按照松子的邏輯,這似乎正好印證了他說的內容。眼看我若有所思,松子接著說道,所以咱們此刻尋找的線索,叫做“六十甲子”,這是源自於我們天干地支裡的內容,屬於原始道教,當初佈陣設關的人,也是一位得道高人,我們此番尋找的方向,也必然要從道教的角度入手,如此一來,那剩餘的十幾個千年古建築,也必然要和道教有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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