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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古蹟一點也尋不著,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尊羅漢。
到了明代萬曆年間,這個地方就變成了“王氏葵園”,其修建者,正是當時的華州縣令王明袗。他專程修建了一個家廟來供奉這尊銅羅漢,但是由於僅存一座,家廟的規模也非常小。這個狀態就一直持續到了順治年間,才由白光法師和主峰法師一起說服了本地的信徒,眾人籌錢,買下了這王氏葵園,才有了今天的歸元禪寺。
我聽起來有些神往,松子在短短十多分鐘的講述當中,似乎帶著我回顧了一次千年來的興衰歷史,也恰恰是我完全不瞭解的一段歷史。於是我問松子,這些訊息你是從哪裡得知的?你怎麼知道這些是真實的,以前的人畢竟比現在愚昧,訊息也並不暢通,萬一是一些誤傳怎麼辦?到時候咱們調查起來,豈不是要繞好大的彎子?松子說,這些都是歸元寺彌寶方丈告訴我的。
秦不空再次呸了一聲說道,你說你這小子不煙不酒的,怎麼還就開始說胡話了呢?眾所周知歸元寺現在沒有方丈,只有一個叫昌明的監院在管事,鬥爭期間全國大多數道觀寺廟。待遇都是一樣,和尚比道士還吃虧,不但逼著換衣蓄髮,還逼著吃肉娶妻的。這年頭,當和尚的都是有親投親。有友奔友了,能允許你留個監院看看場子都算佛門大幸了,哪來的方丈,吹牛之前打打草稿好嗎?
松子被秦不空一番搶白,似乎有點不高興,他說道,既然是要打聽,就不能在一開始就被人察覺到咱們的真實用意,你說的這些情況我也都知道,所以才悄悄在歸元寺的大門附近守候了幾天。心想就算裡頭的和尚不開門接待香客,那他們總是要吃要喝的吧,在第二天的傍晚,松子就看到有一個和尚換了便裝,帶了個斗笠,就行色匆匆從歸元寺中出來,手裡還提著一個罐子和一個竹籃。出於好奇,松子便跟了上去,遠遠的尾隨著這個僧人。歸元寺裡都是禪僧,沒有武僧。而且這和平年代,習武之人都去了少林寺,這歸元寺就是一些靜修的和尚罷了。隨著那個和尚走了幾條巷子之後,看他鑽進了一間看上去非常簡陋的民居里,在裡頭大概呆了十幾分鍾。然後就從屋子裡出來了。出來的時候手裡的竹籃子已經換了一個,不是先前提著的那個了,而且換出來的這個是空的,手上原本提著的罐子,此刻也不見了蹤影。
松子說,由此斷定,這個和尚是來送東西的,極有可能就是送點吃喝。但是顯而易見的在寺廟外面吃東西要比寺廟裡頭好吃的多,也容易吃到,為什麼這屋裡的人還要讓人從寺廟裡送呢?如此說來。此人必然和寺廟有關聯,放著大魚大肉不吃,偏偏要吃廟裡的齋飯,松子斷定這個人必然是修佛之人,而能夠得到寺廟如此專程送飯待遇的。也必然是廟裡的高職位,例如監院,例如住持,例如方丈。
於是松子當下沒有發出動靜,第二天又再次去了那處民居。這次是裝作路過一般,在那個民居的門口,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中藥味,而門口的木門上有被撕掉的白色封條的印記,門上還被潑上了墨水,於是松子聯想到,這裡住著的人也許不僅是寺廟裡的高位人,門上的印記說明此人曾經遭受不公,被批鬥過。
由此一來,加上松子之前打聽到歸元寺眼下只有監院。所以他斷定此處住著的,正是委託昌明法師監管寺院的前任方丈,彌寶方丈。
我很佩服松子的判斷能力,至少在我聽起來,換了我一定想不到這麼多。松子接著說道,於是當下他就組織了一下語言,敲門拜訪。秦不空問道,你是何方神聖啊,你拜訪人家就要搭理你啊,既然選擇在那裡隱居。就是不希望別人打擾,哪有你這麼不識趣的人。
松子說道,秦前輩,拜訪別人是在於誠意,而不是你的身份。在我表明自己的身份後。人家也的確給我開門了。雖然一個是佛家人一個是道家人,但大家都是玄門裡的人,對於有些不公平的事情發生,也許兩家的對待態度不同,可是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直接開門見山地表明瞭來意,詢問彌寶方丈現存寺廟當中可有什麼值得去深挖的地方,人家就告訴了我這座寺廟的前世今生。雖然不見得都是真實的,畢竟誰也沒辦法去追溯那麼早的事情,但是彌寶方丈告訴我,那尊銅像的確還在寺廟當中。就存在五百羅漢堂裡。
松子還說,方丈說了,如果我們要去調查的話,他可以託人帶話,回頭給咱們行個方便。我和秦不空都不說話了。似乎在我們慵懶的渡過這幾天的時候,松子早就已經替我們安排好了一切。秦不空問松子說,那咱們要是動身去調查的話,等於和長春觀一樣,是明目張膽地去對嗎?松子說那他還不知道。只是咱們如果要去,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