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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一眼,隨手從上頭推了一把井繩,炎紅砂抱著井繩,像個秤砣一樣盪悠悠。
她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就算是有雙重人格,她沒幹壞事,沒害人,這麼多年才出現一次,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嘛?”
木代像是問她,又像在問自己:“如果我告訴羅韌,會怎麼樣?”
“會很高興吧,”炎紅砂繼續晃盪,“這就相當於交了兩個女朋友,男人嘛,都開心的。”
木代嘆氣:“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下井摸上來的石頭。”
炎紅砂得意洋洋:“那我的腦子可就值錢了,下井採寶,摸上來的可都是寶石。哎,木代……”
她仰頭看木代:“爺爺跟我說,他老了,眼睛會越來越壞的,所以他想趁著還能看得見,做上一票收官。你加入嗎?”
木代沒聽進去。
前院的早飯香氣飄了進來,香甜的,糯鹹的,裹著風,吹的一絲絲一縷縷,吹的她整個人都惆悵起來。
要是告訴羅韌了,會怎麼樣呢?
華燈初上。
羅韌信步走過沿街的水道,很多酒吧的夜場已經提前開始了,趕場的駐唱歌手抱著吉他,在露天的臺階上坐下,琴絃一撩,流暢的樂聲躍動而出。
會唱傷感的歌、愛情的歌、鄉愁的歌、狂野的歌,這種歌,永遠不愁沒有市場。
鄭伯看中了一家店面,把地址給他,讓他務必看看。
也好,就當是在閒逛了。
離著酒吧和他的住處其實都不是很遠,可他從來沒來過,可見他在這古城的生活,是多麼地來去匆匆。
地方很好找,因為一眾燈光通透的店面之間,只有這一處是黑的。
走近了看,這是一家已經關閉的店,雖然大部分的傢俱已經搬走,但透過落地的玻璃窗,還是可以看出這店的前身是家甜品店,因為還有桃心形的貼紙粘在牆上,密密層層的。
羅韌掏出手機照亮,看到最挨邊牆的一張寫著字。
“xx,你這個渣男,現在的我你愛理不理,將來的我你高攀不起!”
似乎能夠看到一個姑娘怒氣衝衝落筆的樣子。
羅韌笑起來,這世上,除了少數特別通透的,多數人兜兜轉轉,轉不過愛恨二字,不過,不墜志氣就好。
他回過頭,看了一下週邊的店鋪。
賣什麼的都有,燒烤小吃店、銀飾鋪子、民族服飾、假的做舊古玩、東巴風鈴,明信片。
羅韌在一家店前駐足。
這店的名字叫“奩豔”。
有一種店,氣場天生不同,隔著十米之外,都能感受到生人勿近的冷冽意味,又像是vip會館,對普羅大眾,佈置的每一個細節,都好像在說:有錢都未必能進來,你還得有品。
“奩豔”就是這樣。
在一眾白熾燈的店面之間,它打暗光,暗得讓人呼吸都不由一輕,落地的玻璃窗內,先看到薰香,一隻精緻銅鶴,亭亭立在盤上,鶴喙處一縷隱隱煙氣,繚繞而上。
果然,一推門,就聞到淡淡檀香氣。
角落裡坐著一個長頭髮的年輕女子,穿棉麻的寬鬆衫裙,垂著頭,正仔細穿手裡的珠子,那些珠子,比米粒的一半都要小,紅的是珊瑚,藍色是青金。
聽見聲音,她抬頭看了羅韌一眼,眼波沉靜地像潭水。
她精緻地像畫的一樣。
羅韌的目光落在邊牆的多寶格貨架上。
貨架都是古董,原先的多寶格,大戶人家拿來存書,到了這裡,每一格都鋪上精緻的黑絲絨,陳列孤品。
沒有一模一樣的,每樣都只一件。
標價是毛筆寫的,寫在小小一方香箋上,羅韌看的這一格,好像只是一抹綢緞的綾紅,標價2800。
一隻纖纖素素從後頭伸過來,手腕上兩個鐲子,一金一玉,輕碰生響,真正的金玉之聲。
她把那方綾紅綢緞展開,說:“這是肚兜。”
“漢時叫抱腹或者心衣,元朝叫合歡襟,這是絲綢做的,貼身衣物,不能粗糙。繫帶掛過脖頸,後面兩根帶子束在背後,這緞面上貼繡的兩個人物,一男一女,寓意雙雙對對,圓圓滿滿。”
緞面上是貼繡,的確是一男一女,周圍刺繡的花團錦簇,精緻而又嫵媚。
羅韌問她:“為什麼上面的男女,面孔都是空白的?”
她清淺一笑,好像就在等他這麼問。
“因為這是古時候未出閣的女子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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