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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並不是每一個拜兇簡者都想‘光復大業’的,總有人想過太平日子。”
說到這,驀地想起亞鳳的話來。
——他跟你們不一樣,曹家村的很多人,都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生來就不一樣。
——你也不一樣?
——我心腸壞啊。
羅韌眉頭皺起,現在想來,亞鳳的回答是包含了資訊了。
這個“不一樣”有兩種原因。
一是,生來就不一樣。
二是,心腸歹毒。
羅韌長吁一口氣:“獵豹這兩個條件都符合,她‘生來’就不同,心腸狠毒也是眾所周知,更加升級的是,在幾代之前,她的祖上犯下了七宗兇案。”
不是所有人的血都能做這種召喚。
一萬三忽然冒出一句:“而且我覺得,第六根兇簡之所以送上門了,還有一個原因。”
“血液這個東西,簡單來講,是血腥味的液體,但是往復雜了說,包含很多基因資訊。單憑dna,說不定能複製出個人來。”
他指羅韌:“那個時候,兇簡已經著手對付我們了——亞鳳不就是用什麼拐賣的信把我們都騙到了曹家村嗎。第六根兇簡,會不會從獵豹的血液裡感知到了,獵豹是羅韌的敵人,而羅韌恰恰是兇簡要對付的物件。”
羅韌後背發涼。
果真如此,那第六根的出現就不是完全源於儀式的召喚,那是一種審慎的甄選、雙向的需要、彼此的渴求和強強聯手。
獵豹的祖上下南洋時應該知道兇簡已經被扣封了,那個燒燬血畫的儀式抱了很大的僥倖心理,派出那七個人前,獵豹的曾祖都不知道能否成功。
所以,大功告成之後,他喜極而亡,呢喃的那句“開啟了,真的又開啟了”,指的是七根兇簡又被開啟了。
如果第六根兇簡的出現如此複雜,那麼獵豹就不可能知道第七根兇簡在哪,她一直派人查詢,那個“hide”不是指她藏起了兇簡,而是指兇簡自己,巧妙的躲起來了。
炎紅砂蹙眉:“肯定很難找,兇簡這玩意兒,有時候真是有智商的——我至今記得,它明明怕水,卻附在老蚌身上避水。”
一萬三低頭算了一下日子:“七七之數,現在還剩……十九,二十天了。二十天裡,我們要先去有霧鎮,為了找到鳳凰鸞扣,壟鎮可能也得去——如果第七根藏的太過詭異,鳳凰鸞扣又給不出什麼給力的提示的話,結果……真是很難說。”
車裡的氣氛一下子沉滯起來。
行百里者半九十,表面上看,六根在握,一片形勢大好,但是誰能想到,只要時間上一個不符,一夜退回解放前呢。
這裡的“解放”,可不是指曹解放。
沒人說話,都在默默算著日子。
二十天,三週不到,四百八十個小時,倏忽就過去了。
曹嚴華忽然大力的摁了一下喇叭,興高采烈。
“你們別這麼悲觀啊,換個角度想想,運氣好的話,二十天之後,咱們就徹底告別這坑爹的收伏兇簡啦,咱們可以過太平日子去啦!哎,到時候你們都幹嘛去?”
一萬三瞥了他一眼:“你幹嘛去?”
曹嚴華居然計劃的滿滿:“我吧,好多事兒呢。我琢磨著,我得回曹家村一趟,跟家裡鬧彆扭也夠了……我要跟我小師父好好練武、在酒吧打工掙錢、想辦法把鳳凰樓的生意搞起來……前兩天我上網看了,古城這裡,很多劇組來拍戲呢,萬一人家需要武打演員什麼的,我就去報名,跑個龍套。沒準成龍大哥也來呢……”
說的滿面紅光樂不可支,眼裡滿滿的都是對二十天以後美好生活的嚮往。
或多或少的,每個人的心緒都被帶起來了。
一萬三想了想:“我吧……先還債吧,老欠人一萬三,也怪彆扭的。”
炎紅砂插嘴:“總比我強,我欠三十多萬呢。”
她嘆氣:“沒準,以後大家都叫我三十萬,沒人叫我紅砂了。”
羅韌笑起來:“關於紅砂的債務,我倒是有個想法。”
一萬三一拍大腿:“我也想到了,羅韌,你別說,看看咱是不是心有靈犀。”
他找了張紙裁成兩半,遞了一半給羅韌,兩人各自低頭,在紙上寫了什麼,炎紅砂好奇的不行,想看羅韌寫什麼,中間隔了個木代擋著,想看一萬三寫什麼,一來他坐在後車廂,二來手刻意攏著,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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