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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兩把槍來,血洗一番,留下幾十具男男女女的屍體,還有被食堂大嬸的鮮血染紅的冬瓜湯。
最終,整個非典最黑暗的時期度過,我的小馬哥依然沒回來。
他死了嗎?
就像他在香港看到過的流星?像張國榮那樣死於樓下?還是像宋子傑那樣死於一槍?還是……
等了足足三個月,旅行包一直藏在床底下,周圍用幾捆舊雜誌掩飾。
終於,我開啟了那個旅行包。
數月尚未有異味,應該不是不乾淨的東西。但我最怕的是,會不會有幾萬美金,還是一張國際銀行卡並附有密碼?抑或什麼更重要的東西,比如以前港片裡的磁碟之類罪證?
結果,包裡只有一本薄薄的書。
外面包著掛曆紙的封皮,看來儲存得很小心,難不成是《小馬哥回憶錄》?《香港腥風血雨錄》?《港九江湖怪談》?《旺角殺手浮生記》?
教我智商捉急的卻是,開啟一看,竟是本香港地圖冊。
有冇搞錯啊!彩色印刷得很精美,總共二十多頁,依次是香港的行政區劃、地形和地質、動物和植物、經濟和交通,還有港島、九龍、新界各區的詳細地圖,卻是1993年出版的繁體版本,早已過時。
再翻第二遍,生怕地圖冊裡會夾什麼東西,可把每一頁都仔細翻過,仍舊一無所獲,也沒有被塗抹或手寫的痕跡。
仔細嗅了嗅書頁,會不會用化學溶劑浸泡過後,紙上就會顯出特殊文字或符號?我用了四種不同的液體,直到整本地圖冊快泡爛了,還是沒發現任何異常。
除非——這本地圖編輯時就預留下密碼,藏在某個角落?
2003年,剩餘的日子裡,我把這本香港地圖冊反覆看了一百遍。我的目光與手指,遊走過銅鑼灣,觸控過尖沙咀,飛越過天水圍,夜渡過長洲島,卻不知小馬哥在何方。
此後兩年,這本地圖冊藏在我的床底下,小馬哥也從沒來過。
2005年,盛夏。
小馬哥在MSN突現,我看到他的頭像,分不清是周潤發還是他。我們線上上聊天,說香港,說上海,說全世界。他說,他已沒事了,也不混黑道,洗白了身份,現在香港開了間小餐館,要是我來香港的話,記得要來找他。
兩個月後,我到了香港。
臨行前,我在MSN上問他要了地址,約定今晚見面。
2005年10月15日,深夜,十一點。
我與小馬哥重逢,在香港尖沙咀的夜。
寒暄過後,我從包裡掏出那本香港地圖冊——兩年前他託我保管,而今原封不動奉還。
我想知道,這本書裡的秘密是什麼。
哦……
他的神情頗為尷尬,再次掐滅半根菸頭,這個,哎呀,說來不好意思,當初,我是想把黑社會的賬本交你暫時保管,但我放包的時候搞錯了,正好隨身攜帶一本地圖冊,包著一模一樣的封皮,這就……
我幾乎要噴血了!
很想把他拖出去槍斃一百遍啊一百遍。
然而,小馬哥正襟危坐道,你信嗎?
我搖搖頭。
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真的。
小馬哥起身收工,關上店門,帶我出去。
我倆一路散步到維港邊,海風吹亂他的風衣,看著對岸港島的摩天大樓,徹夜不眠的香港燈火,星星般的太平山頂。
阿駿,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嗎?他問我。
還用問嗎?小時候,你是差生又留過兩次級,老師和家長都不准我跟你做朋友,但我們不照樣是兄弟?有一次,我們去西宮玩,路上碰到幾個流氓敲詐勒索,你跟他們打了一架,搞得你頭破血流,但你跟那些逼樣子說——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朋友!”
哈哈,這可不是小馬哥的臺詞,是豪哥對阿成說的!
他點起一根菸,火星忽隱忽現,說,這個秘密,也是現在才能告訴你,但我從沒後悔過。
看不清他黑夜裡的眼睛,我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小馬哥揚起風衣,將我整個包裹起來,低聲耳語,其實,我是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潛伏港澳的地下工作者,維護國家安全是我的職責。
暈,你說什麼啊?
背井離鄉十來年,吃那麼多苦,受那麼大委屈,鬼門關上走幾回,還不是為了你我身後那片土地。
我轉回頭,試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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