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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鄭飛黃覺得她其實很脆弱,連個小玩笑都能傷到她,自己一定要好好愛護她:“雨青,你的髮式,穿著不合丫環的打扮,浣衣房的管事不說你嗎?”鄭飛黃和她聊家常似的。
秦雨青聽到這個,不在意地說:“我梳什麼頭,穿什麼衣裳,她們才不會管呢。”
“這是為何?”鄭飛黃好奇了。
卷一 第十七章 傾吐心聲
“因為浣衣房的人都要爭取機會把洗淨的衣裳送給各位夫人,少爺,小姐,還有一官你,所以她們要打扮地合乎規矩。誰會在乎我的打扮呢?”秦雨青玩弄著自己兩側的頭髮說。
鄭飛黃敏銳地感覺到她的心思與眾不同:“她們爭著去,你不去爭嗎?”
“她們爭著去是為了能受到各位夫人,少爺和一官你的青睞,盼著將來做個貼身丫環或妾室什麼的,就不用在浣衣房做這麼辛苦的活計了。可是我想,平靜地洗衣裳有何不好,與世無爭。而她們每天為了這點機會搶破頭皮,又能如何?她們想搶也好,我正好依自己的心意打扮,也沒人管我,多自在。”秦雨青歪著頭笑。
鄭飛黃對她這番話頗為讚賞:“這些女子,唯財勢獨尊,不可取。雨青你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堅持自己所想,有如鶴立雞群啊。”
“一官你這樣誇我,奴婢覺得名不副實。奴婢不是也去請求你幫忙嗎?”秦雨青說。
鄭飛黃理解她:“你和別人不一樣,你為的是救你的妹妹,而不是引人注目。而且,你在鄭府認識的能幫你的人,只有我,對嗎?”
“嗯。”秦雨青點點頭,可憐的樣子。
鄭飛黃繼而問:“其實,如果不是你的雨虹妹妹身患惡疾,你也不會來找我幫忙,對嗎?”
“是的。”秦雨青說。
鄭飛黃的情緒複雜起來了:這麼說是她的妹妹的癇症才讓我和她有幸在這幽靜的樂山別院互聊心事,我是否該感謝她雨虹妹妹的癇症呢?這太猥瑣,不道義了。我怎能這麼想呢?
秦雨青說到那日的情景,覺得很幸運:“一官,你知道嗎?我那天本想去你居住的禪珞院找你,不過我好幸運,在浣紗亭看到你。我躲在柚子樹後面好久,等工人們都走了,還是不敢出來。後來等到你也要離開浣紗亭了,我才趕緊出來見你。”
“雨青,你怎麼這麼膽小?”鄭飛黃問。
秦雨青回答:“我害怕,要是一官你拒絕了我的請求,我該去找誰借錢給雨虹抓藥呢?那樣,我和雨虹妹妹就走投無路了。我只想讓心中的希望久存一會兒。不過,一官,你答應了,我就有希望了。”
“原來你怕這個。救人的事,我怎麼會拒絕呢?”鄭飛黃心裡想說:雨青,你的要求,我都不會拒絕,既然我已是你心中的希望,那我更沒理由棄你不管啊。
秦雨青突然想到:“一官,那天我躲在柚子樹後那麼久,看見你在浣紗亭站了很久,似乎在尋找什麼。是什麼有趣之事,讓你獨自一人站了大半天呢?可以告訴我嗎?”秦雨青的話已超過了一個丫環的身份。
但鄭飛黃不僅不介懷,聽到她這樣問還很高興,並留給她一個懸念:“我那是在尋一位不小心從九天之上掉落人間的仙女。我怕她受世俗的玷汙,想盡全力保護她。”
“一官你在開玩笑,那裡沒有仙女。”秦雨青認真確切地說。
“有,你不知道而已。”鄭飛黃離開了,想:身為佳人卻不知,雨青,你才是佳人。
卷一 第十八章 感恩不是戀情
樂山別院裡,留下秦雨青糊塗地想:哪裡有仙女啊?一官為什麼開這個玩笑,有什麼好笑的。
鄭飛黃想帶給秦雨青一點東西,讓她開心一下,可怕她多心,送她什麼好呢?雨青,你應該多讀書。你小時窮苦,逃荒逃難到福建,肯定唸書少,我送你兩本書。
第二日鄭飛黃先來到了樂山別院,給秦雨虹煎藥。秦雨青回來了,梳著一字髻,一身蔥綠色衣裙,踏著歡快的步子,嘴裡哼著歌,雙手各握一束建蘭,左手聞一下,右手嗅一下,樂悠悠的。
鄭飛黃臉上的笑意是不自覺的:這是建蘭美了她,還是建蘭有幸受她的寵愛呢?
“一官,你在給雨虹煎藥嗎?今日來得真早。”秦雨青聲音清澈,神態自然,像是在和熟人打招呼。
鄭飛黃感受著她歡快的笑意和清澈的聲音,似乎在淨化自己從外界而來浮躁的心靈:“雨青,你好像很開心,不像你在鄭府門口初遇我時那樣無助,也不像在浣紗亭那樣難過了。今日有何高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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