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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了官術,唯獨不談江山社稷,民生福祉。我就直接問他由禮部管轄的學堂學子,科舉及第,舉人免稅刮地皮之事。而他話鋒一轉,又談自己的仕途經歷艱辛,還要更上一層樓等等。我看他無濟國安邦之才,將來朋黨營私、玩弄權術肯定是一把好手。若不是看在吳旁騖母子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罵得狗血淋頭!聽聞這個萬彈佑好色,妾室多,可憐吳旁騖了。”
“吳旁騖不可憐,反正她不鍾情於萬彈佑。而且旁騖現在有個兒子了,一生也就有了依靠。”秦雨青絲絲細語:“鄭大人剛才煩悶無比,不如再度觀賞一番柳葉湖的景色:整個湖面波瀾起伏、氣魄宏偉、湖邊芳草瑰麗,還有從蒙古以北遠道而來過冬的仙鶴,更讓柳葉湖絢爛多姿。鄭大人,其實你就是官場中一隻瑰麗潔淨的仙鶴,“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不是嗎?憑鄭大人的才德兼備,總有一天能穿上一品仙鶴服。”
“穿仙鶴官袍又如何。如果按照雨青的《桂樹百合圖》縫製一件衣裳,肯定比一品仙鶴服好看。”鄭明儼聽著秦雨青對自己的撫慰、對柳葉湖仙鶴的讚歎,還有悠揚又放蕩不羈的湖水聲,感到罷官後第一次這麼心情舒暢:“秋末冬初逢霜降,仙鶴戲水遊鄱陽。”
“鄭大人是說雨青也是仙鶴嗎?”秦雨青愜意地問。
“嗯。”鄭明儼點點頭。
秦雨青嘟著嘴:“鄭大人,曾經有好多人誇讚雨青貌美,可雨青不信。因為從來沒聽過鄭大人讚賞過雨青的姿容。”
鄭明儼挽住秦雨青的肩,撫著她的頭髮:“雨青,你的確貌美。可我鄭明儼從不是因為你的貌美而喜歡你。”
言語耿直的鄭大人終於承認喜歡自己了,秦雨青樂不可支:“那鄭大人是因為什麼而喜歡雨青?”
“相濡以沫,你情我願。”鄭明儼說得簡樸,卻說出了兩人相識六年的一切真情實意。秦雨青什麼也沒說,抱住鄭明儼傻笑。旁邊湖水淙淙,拍打遊船,仙鶴單腿獨立,鳴聲婉轉。
在九江驛站內,吳旁騖帶著四個月大的孩子睡下了,萬彈佑給他拉好帳子,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和兒子睡中都帶著笑意,更是愛之如命。
“金似衣裳玉似身,眼如秋水鬢如雲。”萬彈佑借韋莊的詞描述了清麗疏淡的吳旁騖,寄託著自己對她和幼子的濃濃愛意。
而吳旁騖在睡夢中說夢話了:“鄭大人,鄭大人。”
萬彈佑看著剛才還在睡夢中微笑的愛妾現在卻鬱郁憂思了,還想伸手拉住誰。
頓時,萬彈佑臉色晦暗,全明白了,對睡夢中的旁騖說:“旁騖,我相信你的清白,也相信鄭明儼的人品。可你對我處處侍奉得妥妥帖帖,為何心中卻是另一個男人?不過,我萬彈佑不管他是誰,你吳旁騖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
萬彈佑輕撫著吳旁騖的臉,然後轉身惡狠狠地念著:“鄭蠻子,你憑什麼?”
而鄭明儼和秦雨青正在情意綿綿地欣賞柳葉湖美景。原本樂滋滋的,突然身後一股怪里怪氣的聲音:“喲,這不是威震大明國的冰洲參謀兼兵部右侍郎鄭明儼嗎?”
鄭明儼雖然膩煩這聲音,但還是問了好:“閣下是?”
“在下菀州道御史郭醬!”郭醬霸氣地報上了姓名職位。
鄭明儼一聽就來氣:“原來是文千歲的得力干將,失敬。”然後鄭明儼牽著秦雨青立刻轉身賞湖。
郭醬的譏諷卻剛剛開始:“鄭大人本應在冰洲,這會卻在柳葉湖畔,您這是致仕,請辭,還是被罷黜了啊?”
“閹狗,滾!”鄭明儼這句話確實粗魯而且侮辱了別人。
“人稱“莞州美男子”的鄭明儼說話這麼粗魯不堪,哪裡配得上這名號啊?”郭醬奸笑,看來是聽那些侮辱性的話聽慣了。
秦雨青想替鄭明儼出口氣:“你不就是借文重顯之名才得此職位的嗎?你可曾做過一件濟世安邦、利國利民的事。你一輩子做的事也不及鄭大人在冰洲一日的建樹。”
這時,郭醬將目光轉向秦雨青:“喲,這姑娘,膚如凝脂,婉若游龍。都說鄭大人為官清廉,辭官返鄉時,身無分文,連路費都是同僚們湊的。居然在菀州piao娼,不知是官妓還是私妓啊?又是誰借錢給你piao娼的呢?”
秦雨青被羞辱地哭了:“我不是娼妓,我是鄭大人的侍女,是清白女子。鄭大人也從未piao娼過。”
鄭明儼因郭醬的汙言穢語侮辱了秦雨青而怒火中燒,動手便是一拳,然後拳打腳踢,邊打邊罵:“叫你嘴賤,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鄭明儼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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