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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俊�
常太夫人瞳孔微縮:“你……”
徐氏上前,自腰間荷包內掏出一塊印章。印章有些年歲,常太夫人卻一眼認出,那正是她派去姑蘇城的常家心腹隨身所帶私章。當即她整個人癱軟下來,無數個念頭在腦海閃過。這孽障是朝廷官員,她動不得,但可以找個由頭扣下他妻兒。到時再徐徐圖之,找出那心腹便可。
見常太夫人神色陰沉,徐氏微微皺眉,難不成真的要徹底鬧大殺出一條血路。那樣可就真如女兒所言,自損八百傷敵一千。
無論如何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今日若不將此事徹底瞭解,待伯府之人有了防備,事情只會更加棘手。
“太夫人對祖母如何,大家也瞧得真切,想必您也不願與她呆在同一座府邸。”
常太夫人真想點頭,強忍住衝動,蠻橫多年她卻做不出拉著榮氏那賤人手姐妹相親之態。
徐氏接著說道:“夫君雖然性子直了些,但為人最是孝順,他樂意為太夫人排憂解難。日後庶長房之人,便由我們奉養。”
轉了一個大圈子,費了無數口舌,她總算道出今日來意。羅煒彤聽完,只覺得從船上起那種種不合常理之處皆有了解釋。爹孃拘謹又放肆的態度,就是為了此時此刻。先在府門前做足姿態,讓人無可指摘,而後關門打狗。
滿室譁然,乍一聽常太夫人自是高興,可她也不是全然蠢笨之人。那點興奮勁過後,她也回過味來,孽子這是要把庶長房接出府?若真如此,往後她拿什麼掐住他一家子命脈。
伯夫人秦氏皺眉,行事不利的小廝早已被她拋到腦後,此刻她想得更為長遠。算計好的鷸蚌相爭嫡長房漁翁得利,如今一方早早撒手,近在眼前的利益沒有不說,盛怒之下太夫人只會拿素來不對付的她開刀。
所以她第一個開口:“爹孃俱在,此事怕是不合祖宗規矩。”
徐氏笑道:“那怎樣才算合規矩,西側院就這般大,傢什都抬進來,怕是連種菜的地片都沒,往後怕是我們這一房吃食都個沒著落。”
一番話揶揄得伯府眾人臉上火辣,常太夫人強站起來,吩咐心腹常媽媽喊家丁。多活那些年她看得清楚,今日之事鬧到這般,只能先把人扣下。
看熱鬧的無干人等被請走,小院內擠滿手持棍棒的家丁。羅四海與徐氏對視一眼,知曉打鬥無可避免。囑咐女兒護好長輩,徐氏少不了上前分說一二。
不過這次常太夫人卻是鐵了心:“你們一家多年未曾回府,此次回來也該多呆些時日。小七那丫頭也到我房裡,剛好跟小九作伴。”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常太夫人有多慈愛,羅煒彤卻是一眼看穿她心思。強行扣押他們不說,還把她提溜到跟前做雙重保險。
徐氏無奈:“孝大於天,太夫人這般說,做小輩的就是有萬般委屈也沒辦法。那今日……”
咬咬牙還未等說出決絕話語,一直候在伯府門外的管家羅忠急匆匆趕來,神色間頗為凝重
“老爺,涼國公世子帶應天府差役巡街,這會正停在伯府外。世子說是咱們帶來那些物什堵在朱雀大街上,時間一久極為不雅,吩咐咱們快些歸置好。”
常太夫人高興,真是天都助她。這下不用出動家丁,孽子都難逃手掌心。與她想得一般無二,伯府眾人也面露喜色。
徐氏皺眉:“老爺,應天府大人所言定有律可循。不過那麼多東西,也不是伯府這小院能放得下。”
羅四海初時也有些惶然,不過對面那一張張小人得志的笑臉,瞬間勾起他幼時最慘痛的記憶。在外打拼這麼多年,如今只差臨門一腳,難道就要這麼放棄?
絕對不行!心思堅定下來,他隨意搖搖那裝印章的荷包:“先不管這些。太夫人,您說趁這會我把此物上交應天府,順便說道下當年之事……”
這孽子簡直無法無天!驟然大喜大悲,常太夫人再也忍不住,脖子一仰暈倒過去。
第7章 離伯府
常太夫人橫行伯府幾十載,未曾想今日卻在眼中釘肉中刺的庶長房手中吃大虧。急怒攻心下暈倒,片刻再醒來只覺渾身氣血翻湧,她眼睛充血地看著面前肆無忌憚的庶孫。
“你這禍害……”
伯府各房早已習慣屈從太夫人淫…威,這會對羅四海的譴責之聲不絕於耳。車軲轆話來回說,張口閉口仁義孝道。
幼年見多了這陣仗,羅四海壓根不為所動。徐氏夫唱婦隨,退到夫婿身後安撫公婆情緒。卻沒料剛照顧好婆婆,多年來最是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