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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反應過來,入金陵後她沒扎過花苞頭,且報恩寺後院那般寂靜,哪來的鳥糞。
當即她跺跺腳,皺眉擺個口型:“煩!”
“小施主面帶愁苦之色,年紀輕輕出身富貴,可是有何心煩之事?”
弘真大師一開口,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羅煒彤忙低眉斂目,這會金陵城內流言正盛,還不能公然承認她與弘真大師師徒身份。一來和尚收女徒本就有悖世俗,二來水性楊花之女最後大多歸於家廟或佛門,這會若說出來,文襄伯府絕對竭盡所能地造勢,逼她出家。
出家她倒無所謂,反正早已習慣山寺生活,但家人如何自處?
故而這會再惱,她也只能裝做素不相識,如常人般欣喜地請大師指點迷經。
“阿彌陀佛,眾生皆苦,小施主可抽一簽。”
算老和尚識相,沒有過分逗她。今日前來本就為卜卦測吉凶,師傅把第一卦留給她,也算是對她的特別關照。
可她卻不能直接接過,畢竟今日是沾了涼國公夫人的光,才得以進到報恩寺。這第一卦,本應是她的。
“承蒙國公夫人仁善,民女一家才能入報恩寺,還請大師先為國公夫人相看。”
涼國公夫人氣量還沒那般小,不至於為這點事記恨。可這是弘真大師近十年來首次踏入報恩寺,如此良機可遇而不可求。偏偏大師一眼看上小丫頭,遺憾同時她又欣慰,兒子看上的姑娘果然有福。
可一轉眼,小丫頭便將如此良機讓給她。再想起衍聖公府隱隱約約的傳聞,孔家嫡長女本欲邀她入族學,此舉不僅能徹底澄清金陵流言,且能抬高她身價,如此好的時機她卻能忍住,言明要問過在惠州的師傅。
幾次三番都是絕好時機,她卻能抵擋誘惑不忘本。不管金陵城中傳言如何,反正她看,小丫頭品性比文襄伯府所有人加起來還要好。
弘真大師欣然同意,心中不無得意:不愧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小徒弟,反應就是快,與他配合這人情送的天衣無縫。
察覺到四面八方投來的讚許,羅煒彤頗有些不好意思。天地可鑑,旁人求之不得的弘真大師講經,她從小聽到大,聽得雙耳都要起繭子。這次不過是換個地方,難道他所言還能有差?
不過是找個理由推拒,這也能成別人欣賞的理由?瞬間她有些眩暈。
而後涼國公夫人上前求籤,中規中矩的中上籤,問的是遠在西北的涼國公平安。
“國公爺自是有大富貴之人,但依籤相,西北戰事恐有波折……”
小心往門外挪,羅煒彤暗自隨他說道:“然國公爺富貴天成,晚年註定安康,此次雖有波折,但定能轉危為安。”
沒聽果然是明智之舉,出殿門她朝後院走去,剛拐過彎迎面傳來一道陰影,抬頭她便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
第42章 情緒變
大殿拐角處的樹蔭下,晨曦山間微涼的空氣中,羅煒彤看到一雙熟悉的眼睛。
倒不是她記性太好,而是樓船臨近金陵前夜,她十四年人生中,閨房首次闖進外男。那人雖一襲黑衣且蒙面,但月光下他似乎帶有寒芒的深邃眼眸,實在是令她印象深刻。
那雙眼睛與面前青衣玉面公子的一模一樣,即便換了衣裳且露出全貌,舉止間更是一派書生之氣,她也絕不會認錯。
一名錦衣衛,又是為何出現於此?
羅煒彤緊張起來,她雖素來膽大,但在大齊鎮北撫司有止小兒夜啼之效。尋常婦人管不了自家調皮孩子,通常板起臉說一句:“再哭鬧下去,若是驚了錦衣衛,晚上把你抓緊水牢,放吸血蟲把你吸成乾屍,到時候閻王爺都不收。”
這話雖是市井間以訛傳訛,但鎮北撫司的水牢卻是真實存在。每旬末,午時三刻陽氣最盛之時,總有草蓆裹夾著屍體從昭獄後門駛出,直往城郊亂葬崗。且她來金陵未滿兩月,卻見過幾次錦衣衛公然抓人。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由不得她不忐忑。
小徑狹窄,青衣公子站在樹下擋住去路,忐忑之下一時間她竟不知該如何進退。心下不由思索著,當日她不僅交還腰牌,還贈予一些點心,最後此人更是搭自家順風船回金陵。一樁樁加起來,怎麼都能抵償她在油菜花叢中的一時魯莽吧?
著青衣的周元恪雙手擱到後背腰間,運功出點汗用力搓著。暗道裡光線太過昏暗,且方才他太過著急,直到見到小丫頭,他才察覺只卸去臉上偽裝,手上那層暗黃的花汁完全沒除去。
擁有白皙面孔之人,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