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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公子,民女先行告辭。”
略微福身羅煒彤退下,唇角帶著輕鬆地笑意。直到走出拱門,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方才一番驚嚇後,這幾日她因金陵城內流言而一直提著的心竟是完全放鬆下來。
待她進入大殿後,一直默默關注小徒弟的弘真大師也大吃一驚。怎麼才這會功夫,小徒弟印堂間青黑之色便去了大半?若非面前人多不便做什麼,他定要好生詢問一番。
見老和尚一副鳥糞落自己頭上的吃驚樣,羅煒彤忍不住翹起唇角。上前晃動經筒,一支籤滑落,撿起來看後,果然不出我她所料。
“孃親,是上上籤。”
徐氏面上難掩喜悅之色,自打入金陵後家中便多災多難,圍繞女兒為中心,所有厄運似乎凝整合一個漩渦。如今抽到上上籤,她卻是鬆了一口氣。
想到金陵城中的多番佈置,但願一切能否極泰來。
弘真大師寶相莊嚴地接過籤,知曉是上上籤已足夠他驚訝。畢竟他曾推演過,小徒弟屬庚金,命格太硬隱隱與金陵風水相沖,及笄前一年註定多災多難。
如此情況下還能抽到上上籤,莫非是她動用內力從中選了一隻,而後故作高興來安慰家中長輩。但看完籤文後,他卻徹底推翻了先前猜測。
這支籤,竟是當年大長公主曾抽到過的那支。且自大長公主抽到後,十幾年中從未有第二個人中過。
“阿彌陀佛,小施主可否隨貧僧往禪房一敘?”
羅煒彤欣然同意,一進門便研究其老和尚身上袈裟:“竟然真是銀線,繡工比我祖母……不對我是說錦繡坊做得也分毫不差。”
“你這死丫頭,方才在後院不敬師傅也就罷,如今還打起誑語,當為師不知錦繡坊是你家產業?”
竟然被知道了,當即羅煒彤也不再隱藏:“曾祖母不過一個錦繡坊,便賺下那般家業。師傅,這些年你那桃花釀可沒少訛人,為什麼連碟桃花糕都不捨得給我用。”
弘真頗有深意地看了小徒弟一眼,桃花糕帶糖,吃多了容易解藥性。但這話他卻不想說,說出去小丫頭指不定得嘚瑟成什麼樣。
“阿彌陀佛,這些事你早晚會知曉,不過卻不是此時。先來告訴為師,方才你溜出去碰到了什麼人?”
羅煒彤翻個白眼:“你有事瞞著我,為何我的事就要告訴你?”
弘真大師幾乎要惱上了小徒弟的古靈精怪,雖然曾經這份活潑是他最欣賞的地方:“事關重大,你若說了,為師給你改份不苦的藥方。”
“當真?”
“出家人不打誑語。”
“一言為定,方才我見到了一位青衣公子,表哥說他是金陵四公子之一。不過我看,那位袁恪公子倒是有些來頭。”
再深了羅煒彤倒沒往下說,畢竟錦衣衛身份是袁恪的秘密。她無意中發現,但也不會宣揚的人盡皆知。
“袁恪。
弘真大師轉著那串幾十年不離身的佛珠,順著名字算下去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一絲頭緒。
“除了袁公子外,還有表哥。”
換個方向,再算徐行知,他發現徐家少爺本應品順的命格竟然起了變化,逐漸走向連他也無法預知的黑暗。
“奇怪……當真奇怪。”
“喂,老和尚你可別裝神弄鬼,藥方一定一定得幫我改了。”
師徒二人笑鬧著,徐行知站在後院樹下,望著藍天握緊的拳頭久久不曾鬆開。方才表妹走後,他有意試探著說兩句,順帶命袁恪離表妹遠點。
誰知對方一眼看穿他心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袁某自認除卻出身,哪點都不比徐兄差。英雄不問出處,羅大人同樣也是靠自己有了今日。徐兄不比拐彎抹角,你我各憑本事就是。”
說罷他拱手,銳利地目光頗有警告意味地看著他,而後轉身離開,途留他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
袁恪是金陵四公子中唯一出身寒門之人,寒門不僅代表沒有錦衣玉食華服美婢,更代表自幼便要為生計發愁,無暇用全副心神讀書。尤其是袁恪,他自幼父母雙亡,幸得書院山長垂簾,允其做些雜役,順帶在窗外旁聽。
便是這番環境,他都能做得錦繡文章,並以驚世之才打動微服私訪的陛下。論才智心力,他甚至隱隱是金陵四公子之首。
再反觀他?雖然他遠遠算不得紈絝,但自幼父母恩愛,祖父母慈祥,即便他已經算上進,但少了幾分貧寒之中,不改變毋寧死的魄力,他總歸有幾分懈怠。細細數起來,除卻園林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