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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哈欠油炸檜的小販撥出到一半的氣卡在嗓子眼。
“嘶。”
鋪子裡打著呵欠出來,髮絲還有些凌亂的婆娘掐下他後腰:“都炸糊了,一大清早這麼出神,你是瞅見隔壁酒肆小翠啦?”
“下手輕點,快看。”
“呀這孩子真俊,不對,那不是……”
“可不是文襄伯府那庶長房,看來他們是打算今個分家。”
“不行,我得跟隔壁嫂子說聲。”
反正現在也沒客人,婦人暫時放下買賣,邊盤髮髻邊隔著低矮的圍牆招呼相鄰院中打水的婦人。她這一嗓子喊出來,不僅井邊婦人聽得真切,左鄰右舍也皆打破清晨寧靜。
“庶支鬧分家可是頭一遭,不過人家那可是三品大員,離開伯府也照樣吃香的喝辣的。”
“理是這個理,可父母在不分家。”
“話也不能這麼說,也是那老虔婆做得太狠。剛過去庶支那曾孫子你們可都看到了,人長得好聽說學問也不錯,憑自己本事考上了國子監,曾孫女長得也不錯,但被自己親人都汙衊成什麼樣了。”
此話一出,四鄰紛紛點頭。活到這年紀都拖家帶口,雖說孝道不能丟,但這些為人父母的都有數,一旦老的跟小的起了衝突,他們心下大多還是會偏向自己親生兒女。
“也許當真是他們內裡不孝,面上裝模作樣?”
此言一出不少人附和,但更多的人則是不信:“才十歲出頭的孩子,再惡毒囂張又能做多大惡事,可不是人人都是那安昌侯世子。即便他們是在裝模作樣,那在太夫人跟前裝,也比東窗事發再裝給金陵百姓看簡單太多。”
“這話在理,才多大孩子,我可不信有人前後差距那般大。”
高談闊論仍在繼續,很快上工路過買早點之人也參與進來。一打赤膊的大漢買三個包子,啃一口點點頭:“羅家小姐絕不會是跋扈之人,大概兩個月前,我給羅家挑行李,中途她還派丫鬟來給弟兄們送水,說是咱們幹腳力活太辛苦,喝點溫鹽水去去暑氣。”
“聽你瞎扯,官家行李用得著你來擔?”
出言鄙視之人立刻自食其果,羅四海進京那日,因文襄伯府忙於曾孫女滿月而不曾有人前去接應,不得已只得僱人擔行李。即便如此退步,行李都抬到伯府門前,還是因為無處擱置,不得已轉放他處。
一點點拼湊著,金陵百姓恍然中發現,整件事中看似是庶長房理虧,一朝得勢便跋扈地不將正統嫡支看在眼裡。
可事實又是如何?若是忽略掉那些沸沸揚揚的傳聞,庶長房不過是因為在伯府內日子苦到吃點青菜都得親自躬身勞作,等一季田裡產出才吃上,好不容易有個兒子熬出頭,歸家卻連個安置行李之所都不給,無奈之下只能搬離它處。
且自搬離後,庶長房也未說過嫡支任何不是。反倒是嫡支心有不忿,故意派人將庶支抹到比鍋底還黑。一忍再忍,甚至忍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都未曾出言反駁,而只是遠避出城。直到伯府老夫人光天化日之下意圖謀殺,他們才迫於無奈脫離伯府。
看清事件脈絡,大多數人倒吸一口涼氣,而後對庶長房唉聲嘆氣。羅大人當真是三品武官?這般被人打了左臉,他還笑呵呵伸過去右臉叫人打的作風,究竟是怎樣統領三軍的。既然已經做了那麼大官,為何不硬氣些?
玄武大街離朱雀大街雖不遠,但這一路乃是金陵最繁華地段。晨霧中馬車緩緩前行,早起認出來的金陵百姓紛紛奔走相告。霧散之前,多數鄰里間響起這般爭論之聲。其中也有看不慣羅四海覺得其跋扈之人,更多的則是想明白前因後果的明理之人。
於是臨近伯府前,羅四海便收到無數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眼神。
拐過街角踏上伯府門前的路,他立刻下馬,收斂步子恭敬地走過去。察覺到後面越發高昂的不平之聲,他面上越發恭敬,心底卻是樂開花。
果然一切皆在素娘預料之中,聽夫人話升官發財事事順遂。
徐氏坐在馬車最外首,剛掀開簾子準備下車帶女兒一道步行,便察覺到夫婿帶著敬仰之情的灼熱目光。頓時她心下無奈,四海這魯直的性子怕是到死都改不了。無奈過後更多的則是甜蜜,當年便是相中這性子,她才不顧金陵城其他大家閨秀或嘲笑或驚訝,執意下嫁伯府庶支嫡孫。
當時不少人感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懷疑她是中了蠱才做糊塗事,幸災樂禍之人更是不少。可那些人不知道的是,這些年她壓根沒受過一點苦。拋開她會掌家且嫁妝豐厚不說,嫁過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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