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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戎馬半生,他對武將非但沒有偏見,反而帶有種讀書人不易理解的欣賞與贊同。如此帝王,是希望讀書人紛紛享受安逸謀得高官厚祿,還是期待他們能發揮所長在戰場有所建樹?
毫無疑問是後者!雖然至今還未搞清楚,為何陛下會選中他們兄弟二人,但科舉三年便有一屆,錯過本屆基本已成事實。與其荒廢三年,不如去北地試試。更何況他還有更深的思慮,爹爹是武將,從小耳濡目染他怎會缺少熱血之心。喜好讀書是一回事,上戰場也是他生平所願。
“學生懇請陛下恩准。”
雖然面上古井無波,但承元帝心中卻難掩驚訝。未等他說出來,兩人竟然主動請纓!
這兩人……當真是後生可畏,承元帝滿含深意地看向羅行舟。為帝十幾年,他攻心之術早已出神入化。雖然隨軍出征是徐家小子先行提出,但他頂多是衝動之下歪打正著。而羅四海這兒子,卻是猜中了他幾分想法。
沒錯,方才老三撕毀科舉文書時,他就在茶樓上,分明可以出聲制止,這樣也能順利透過科舉選拔兩位英才,但最後一刻他卻轉了念頭。據鎮北撫司遞上來的資料,這兩個年輕人可是非同小可。
羅行舟也不知隨了誰,極為擅長隨機應變。且自幼為了陪伴妹妹,他也算半個師從弘真大師,一身武藝雖算不上出神入化,但也是文武全才。至於徐行知,那更是了不得。雖然為人處世稍顯稚嫩,但他繼承了任職工部祖父與父親的天賦,小小年紀便極為擅長觀察地形。西北多荒漠,大軍行駛極為依賴嚮導。以徐行知閉著眼都不會走錯路的本事,放在軍中絕對能打敵軍個出其不意。
即便他們是讀書人又如何?中舉多半也是外放七品縣令,熬個幾十年回中樞,一輩子都不一定入主內閣。但入軍中卻不同,大齊再沒第二種途徑,能比靠軍功加官進爵來得快。如今就端看這兩位少爺,能不能豁出去,吃西北那份苦。
而兩人反應著實讓他喜出望外,未等他提,便一一主動請纓。
喜悅之下他甚至放棄了慣常用的吊胃口,板著一張臉讓人猜不透意思,進而暗自著急。而是自御座起身,親自扶起二人:“好,虎父無犬子,朕果然未看錯羅四海。羅行舟、徐行知聽旨:”
羅行舟心下已然確定,此舉撓到了陛下癢處。徐行知倒未想那般多,如今他一門心思就想快些出人頭地。表兄弟二人雖想法不同,但皆是忍不住激動,跪拜在地。
“念你二人一片忠君為民之心,朕特封為正七品書吏,即日起編入平西軍,擇日與大軍一同啟程。”
“謹遵陛下旨意。”
待兩人接旨後,承元帝站起來,饒有深意地朝熱群眾瞥了一眼:“爾等學子,受父母親族供養,筆墨紙硯所費不知凡幾。其中更有年近耄耋者,碌碌一聲,進取之心尚不如兩未及弱冠少年。如此,這書不讀也罷。”
帝王此言一出,滿場鴉雀無聲。學子群最角落,先前縮在茶樓那幾位鬢間已添鶴髮的老翁,如今卻是面帶驚懼和赧然。莫非方才他們的一言一行皆落到了陛下耳中?進取之心尚不如兩未及弱冠之少年,此一言振聾發聵。回憶這一輩子,他們除卻浪費筆墨紙硯,墨守著讀書人那份虛無縹緲的自尊外,又真正做過些什麼?
學子陷入深思,羅煒彤卻陷入焦急。表哥與兄長二人,就這麼從讀書人變成了兵卒?不僅是普通兵卒,而且還在未經絲毫訓練的情況下,幾乎是馬上前往環境最為惡劣,敵軍最為兇悍的西北!想到這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表哥和兄長可是兩家僅存的男丁,兩家皆有老人,他們能受得了?
周元恪不著痕跡地靠近,在旁人不易察覺的角落攙扶小丫頭一把,輕聲說道:“平西將軍任職西北,且兩位兄臺皆為官,此去定無太大凶險。”
羅煒彤茅塞頓開,對啊,有爹爹照應著,難不成還能有性命之憂?!雖然依舊擔憂,但冷靜沉著的話音,卻是讓她把心揣回肚子裡。扭頭再見那雙眼睛,她只覺平素漆黑寒冷的眼眸中,閃耀著讓人無比心安的力量。
“世子,多謝。”
她用幾不可聞地聲音說道,唇角笑意卻是無比真摯。
見她大眼睛裡露出真實的愉悅,周元恪心下無比熨帖。小丫頭人當真不錯,跟誰都能處得很好。他甚至能看出來,陛下對她也頗為喜愛。或許是時候,寫封信傳給雲遊四海的師傅,告知他徒媳已定。
這般想著他退回到承元帝身後,餘光欣賞著三王爺抖動的袖口,心底卻思索著好友四皇子。太子體弱多病,能不能熬過承元帝還是未知數。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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