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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張乃皇家機密,造假倒不貴,但數量卻是固定。如今少了兩張,卻是再也拿不出剩餘之物來做補充。但父皇金口玉言,他開口主考官不敢不從。但如今他說出“無規矩不成方圓”,莫非是想順水推舟?
父皇此舉是為何意?或許他早已厭惡手握兵權的涼國公與寧國公。越想三王爺越覺得有可能,近年來大齊國運昌隆,四夷無不拜服。即便太平盛世,養那般多兵卒也是極大負擔。這次任命羅四海,父皇也是出於無奈。這不未等戰事結束,就已經殺雞儆猴。
這般想著三王爺放鬆下來,順帶看到了瑟瑟發抖的羅薇蓉。方才微蓉所作所為他看在眼裡,雖然有些衝動,但她也是一心為他。不愧是伯府養出來的姑娘,為人就是有情有義,一個侍妾未免太委屈她。動容之下,趁人不備他命手下扶起羅薇蓉,悄悄退到後面。
這一舉動乍看起啦悄無聲息,但卻完全落在兩個人眼裡。其一便是承元帝,站在上首視野開闊處,他總覽全域性。見到三子身邊之人如此舉動,他終於消去最後一絲猶豫,兒子不能再慣下去了。
另一人便是周元恪,自幼被折騰無數回,他實在太瞭解這位師叔。他看似嚴肅,實則最為喜愛看每次出其不意後當事人一臉見鬼的震驚模樣。聽他說出那番近乎無情的宣判,他心下便已有數。孰是孰非陛下早已瞭然於心,如今不過是老毛病又犯了。
當即他第一反應便是告知小丫頭此事,至於被救走的羅薇蓉,一眼瞥過他也沒多在意。三王爺想娶誰,自有父兄管教,太子管不了不還有陛下?唇角露出嘲諷地笑意,他朝小丫頭點點頭,眼神中透露著安定和撫慰。
羅煒彤正處於震驚中,用盡全身力氣忍下質問。面前之人是皇帝,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且自始至終皇帝對她很和藹,但帝王威嚴也不是她能隨意侵犯。退一萬步講,就算今日站在面前的是位普通老者,也容不得她隨意放肆。
可她心裡還是堵得慌,正當胸悶不已時,面前傳來一道頗有針對性的目光。抬頭四目相對間,她似乎讀懂了那雙冷冽眼睛中傳達出的溫柔含義:有我在,一切皆安。
而鬼使神差之下她竟全然信了,心一下安定下來,緊繃到僵硬的四肢也逐漸舒展。
“一切謹遵陛下旨意。”
羅行舟也隨著妹妹跪下,順帶拉下旁邊行動有些遲緩的徐行知。後者雖也跪下,眼神卻看向表妹前方。憑著一個男人的直覺,他再確定不過,袁恪對錶妹懷有不一樣的情愫。
可恨如今三皇子撕毀科舉文書,他竟是連最有把握的上進之路都被堵住。如今比起袁恪,他又有什麼?
焦灼之下,他突然升出個大膽的念頭:“陛下,學生有話要講。”
“哦,但說無妨。”
承元帝撩一下袖子,饒有興趣地看向徐行知。徐家這小子便是師侄情敵?雖然如今看起來稍顯稚嫩,到稍微雕琢也是可造之材。
“陛下方才言,無規矩不成方圓。是學生與表弟未曾妥善保管科舉文書,我等謹遵聖旨,沒有絲毫不平。但學生寒窗苦讀十餘載,為的便是天下萬民。雖說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但民間又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學生抱憾不能參加本屆科舉,但為陛下盡忠之心絲毫未改。如今西北戰事吃緊,正值用人之際,學生稍通土木,也算了解山林地形,故而自請入平西將軍帳下,做一普通兵卒,以求學以致用。”
“表哥,這怎麼行。”
羅煒彤陡然心悸起來,錦衣玉食養大的表哥怎受得了西北苦寒,且關外蠻族的刀劍可不長眼。就算他於地質頗有研究,這一去也是千辛萬苦,腦袋別在褲腰上。表哥可是家中獨子,怎能做如此危險之事?
“還是表哥思慮周全,陛下,行舟亦願隨父出征。”
“哥!”
這下羅煒彤卻是真急了,若說表哥是不知擰錯了哪跟筋,一向沉穩的兄長怎麼也跟著鬧起來。難不成他倆覺得,以上戰場威脅,皇帝就會改變主意?別說今上是罕見的明君,這點程度的威脅連孃親都動搖不了。
“嬌嬌莫急。”
小聲安慰著妹妹,羅行舟大部分心神卻是看著前面承元帝。不出所料,他從陛下威嚴的臉上捕捉到一絲滿意。以他了解,今上並不是昏庸迂腐之輩。此刻恰巧出現在此,又因一紙文書剝奪他們科舉資格,此舉定別有深意。方才他便在揣度,直到表哥那番話令他眼前一亮。
天下人皆知,陛下登基前封底處於北地燕京。而陛下本人,更是親率封底駐兵,保大齊北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