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邊打了那麼多狼,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狼皮……”
這時候,一直站在東家身後的年輕人突然開口,淡淡地說:“狼皮。雪狼。”
那個人一直站在東家背後,沒有說話,我也沒注意看,這時候看過去,發現他頭髮很長,打著結,面板黝黑,看起來不像是漢人,倒像個藏人。這人我沒見過,看看趙大瞎子,他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也是獵場的人。
“雪狼?”我說,“不對啊,雪狼皮我也經手過不少,雪狼皮不是純白的,是灰白色,也沒那麼稀罕呀!”
他冷冷地說:“你不懂。”
那人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他拿起那張狼皮,卻不看皮子,反而對狼腹部那兩排細密的針孔很感興趣。
我有點生氣,他孃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老子問你話,你連看都不看一眼,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東家對他卻很寬容,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再說話的意思,轉頭問白朗:“你知不知道雪狼?”
白朗臉色煞白,他猶豫了一下,說:“東家,還真有雪狼。但是也不對。”
趙大瞎子問:“咋不對?”
白朗搖搖頭,說:“大家說的雪狼,指的是西藏的狼,這種狼生活在雪線上,皮毛顏色是灰白色,也叫白狼。這個不對,白狼皮其實是灰色的,沒那麼白。
其實真正的雪狼叫紐芬蘭狼,生活在北極圈,只有這種北極狼的毛色是純白的。還有,狼背上都有黑線,但是隻有這種北極狼背上沒有黑線,是純白色的。這麼說的話,除非這張狼皮是北極圈的雪狼皮。”
我也有些疑慮:“如果真是北極的雪狼,怎麼能被大興安嶺的獵人打到?”
白朗苦笑著:“所以我說這事情邪門。還不止這些,問題是,紐芬蘭狼早在20世紀初就滅絕了,現在你就是去北極,也找不到一隻雪狼了,那這皮子……又是哪來的?”
趙大瞎子張大了嘴:“真滅絕了?那咋來的狼皮?”
白朗也有點拿不準,說:“所以說,事情確實奇怪,按說這不可能是北極狼皮。但是小哥肯定不會認錯,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白朗這句話有點奇怪,憑啥這黑大漢說話就不會錯了?操,別說他,如來佛祖還有出錯的時候呢!
但是東家卻很贊同白朗的話,他點點頭:“這麼看,它還真是隻雪狼。”
我有點不服氣,想爭辯,趙大瞎子卻拉了我一下,給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別跟那人吵,我只好把火氣硬壓下來。
大家又扯了一會兒閒話,白朗和趙大瞎子都走了你是不是想問,我也氣哼哼要走,卻被東家留了下來,他問我:“小七,你是不是想問,這次上山帶不帶你?”
我張大了嘴,想說幾句,又不知道怎麼說,後來傻乎乎點了點頭。
東家沒說話,像是經過一番考慮,緩緩地說:“這次,你也去。”
我心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激動得滿臉通紅,使勁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東家彷彿有些傷感,他微微嘆息著:“我知道,這麼多年,你一直想進山……”
我沒說話,以為他接下來會說不帶我去的原因,沒想到他沉吟了半天,卻冒出來一句:“這次是關東姥爺讓你去的。”
“關東姥爺讓我去?”我愣在那裡,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東家轉身走進書房,說:“小七,進來陪我喝壺茶。”
我說聲“好”,跟他去書房坐下。
第10章一根手指般長的大蛇牙(4)
東家喜歡喝茶,喝的是碧螺春。碧螺春很特別,這是極細的茶,卻要放在極粗的陶杯裡喝。茶葉放在粗陶杯裡,旗艦一般根根豎直,在水中浮浮沉沉,茶水程翠色,一派祥和。我喝了一口,找了些飲茶的輕鬆話題胡扯,小心翼翼揣摩著東家這次的意思。
喝茶,其實就是談話,往往要談一些很沉重的話。因為話題太沉重,所以需要澄淨的茶葉衝一衝,茶香嫋嫋,把話題的沉重氣氛也沖淡了。
這年頭,大家都忙,老闆更忙,誰會閒著沒事,讓你陪著喝茶?
東家喝一口茶,悠悠問我:“小七,你來鋪子多久了?”
我算了算,說:“東家,差不多有五年了。”
東家答應一聲,說:“還記不記得,招你時,我問過你什麼?”
我說:“東家您當時問我,怎麼看待狩獵。”
東家點點頭:“嗯,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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