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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出了事情,您也別找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會負責。
但是呢,生意成了,我要從中間抽點水,“對不住您哪!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這錢,不偷也不搶,憑啥不要?!
在中國,靠著老實本分賺錢,那是20世紀的事情了。這年頭,要想活得像個人樣,就得閉上眼,漏過去一點不黑不白的買賣,給人行個方便,自己也能落點閒錢。
當然了,黑道上的事情,我絕不碰。錢再多,沒命花也不行。我做這個,錢雖然不多,但是賺得安心,也不燒手。人吧,得知足,不然不定哪天就進去了。
所以說,您別看我一年沒幾份生意,其實暗流湧動,賺錢的路子都在底下晃盪呢。
皮貨這行,水深著呢!
又過了幾天,半下午,我見鋪子沒啥生意,索性去裡屋眯了一覺。正睡得七葷八素的,趙大瞎子火急火燎地給我打電話,電話接通了就問:“小七啊,你前幾天有沒有收皮子?!”
我迷迷糊糊的,腦子裡過了幾遍,才聽懂他的話,不由火從心起,罵道:“操!老子開皮貨店的,不收皮子,我吃你啊?”
趙大瞎子在那頭焦急地說:“操,老子沒心情跟你開玩笑,你仔細想想,這幾天有沒有收不乾淨的皮子。俺可告訴你,賣你皮子的人出事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被抓了?!啊,他供出我啦?”
趙大瞎子苦笑著:“操!被抓了還好,狗日的死啦!”
我一個激靈,坐起身子:“你說什麼?!我操!死了?誰死了?!怎麼死的?!”
趙大瞎子說:“操,你他孃的這時候知道怕啦!俺跟你說,俺們剛跟東家從大興安嶺回來。前幾天,東家接了個電話,是加格達奇一個黃皮狗子(黑話,指警察)打的,說林警在大興安嶺巡山時,發現了一個死人!那人穿著軍大衣,死在老林子裡好幾天了,都臭啦!結果他們一搜身,他兜裡揣著咱們鋪子的收條,明明白白,就是你小子寫的。那黃皮狗子私下裡也倒騰皮子,跟東家做過幾起生意,知道咱們鋪子,就把收條偷偷秘下來了!操,你小子運氣真他孃的好,應該沒啥事!”
我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又有些難受,前幾天還活生生的人,怎麼突然就死了?按照趙大瞎子所說,那人就是前幾天賣給我皮子的人,當時看他身體不錯呀,怎麼突然就死了?
我逼問著趙大瞎子,他也說不出個道道來,就說那黃皮狗子說,那人死得挺奇怪,臨死前還把手指甲給摳斷了,弄得滿手是血!
我才放下心,又有點惱火,罵道:“你個狗日的瞎子,嚇了老子一大跳!又不是老子害死的他,你他孃的大晚上打電話幹啥?!”
趙大瞎子冷哼一聲:“跟你沒關係?媽了個巴子的,跟你小子沒關係,俺能大晚上給你打電話!哼,老子喝酒喝得正美……俺告訴你,那黃狗皮子跟東家說了,那老獵人死的時候,把附近一棵白樺樹的樹皮扒掉了,在樹幹上寫了個人名,就是你小子的名字!操,再加上他兜裡揣著寫了咱們鋪子名字的紙條,你說不找你找誰?!”
我大吃一驚:“啊?他死前還寫了我的名字?”
趙大瞎子得意地說:“咋沒寫?!說是可邪乎了,這小子腸子都出來了,愣是拖著腸子朝前爬了十幾米,扒光一截樹皮,用手指頭在樹幹上反覆寫你的名字,手指甲都寫斷了幾根,滿樹都是血……那傢伙,你是沒看到,死人啦!哎呀呀!”
我心裡一陣惡寒,強撐著說:“我操,這老傢伙死就死吧,寫老子的名字幹啥?!”
趙大瞎子在電話那頭笑得很邪惡:“那誰知道,興許是愛上你了唄!俺說小七,你小子晚上睡覺注意點,別那老傢伙晚上去找你。哎呀,還別說,搞不好他還真好這口!”
我越聽越得慌,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看看鋪子裡,滿牆掛的獸皮,更是陰森森的,忙問趙大瞎子現在死在哪裡呢,我現在馬上開車去找他。他還在給我嘟嘟囔囔,說大晚上把他弄起來,必須得請他喝酒才行!我說行,行,行,別說喝酒,讓他娘王母娘娘陪酒都行!趙大瞎子得意了,在電話裡嚷嚷著,說王母娘娘那老孃們他可不敢動,還是留給我吧,他只要七仙女就夠啦!
發動車子,我趕緊朝著獵場趕過去,心裡七上八下的。
前邊說過,我靠著這個小皮貨鋪子,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其實說實話吧,我就是個小角色,平時給東家看鋪子,自己也私藏了點小算盤,偶爾做點自己的小生意。好在東家從來不聞不問,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