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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陸妤完全沒料到晏泠會突然對晏喬出手,眼見著點住了他的睡穴,晏泠沒有繼續的動作,反而看向陸妤:“我有話說。”
晏徵榮從桌案上拿出一則奏摺,丟在陸妤身前,語氣疲憊:“你自己看吧。”
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僵直著身子,在椅子上坐下,看著陸妤翻開那奏摺,臉上的表情一變,這才閉上眼,輕輕笑了一聲。
“正如你所說,朕也是重情之人,知道情之所鐘的金貴,作為一個母親,朕又何嘗不想自己的兒子能幸福?”雙目陡然一睜:“朕不怕收回聖旨,貽笑天下,可是陸妤,你給不起。”
陸妤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攥著那薄薄的奏章,連手都是抖的,慢慢低下頭,看懷裡昏睡過去的晏喬,許久,抬眼複道:“我要一點時間。”
晏徵榮眼底一凝,就連晏泠都忍不住看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那奏摺她是知道的,是大晏邊境,晏徵毓的急報——荒蠻勾結岑國疑似結盟,大軍犯邊。
這訊息來的突然,誰都不知道為什麼,但誰都知道這意味什麼,昔日質子,已成棄子。
家國大恨面前,晏徵榮還沒殺了她已經不錯了。
“只要陛下給我時間。”陸妤還是那句話,脊背筆直。
“只要你能從岑國活著回來。”晏徵榮聽見自己這麼說。
宮內暗潮洶湧,然而身處王府的晏祁卻不知即將到來的戰事。
“主子,這是宮宴那晚在太極宮附近當值侍衛的名單…”長敘將手中擬了名字的卷軸呈給晏祁,一面繼續道:“至於排查腰牌,屬下無能,未曾找到丟失之人。”
晏祁瞥他一眼,展開手中卷軸,一個個掃過去,皇家宮宴,侍衛排布,自然是十分嚴密,光侍衛名字密密麻麻就有百來個,一個個掃過去,也有聽說或者熟悉之人,細細想來,卻還是毫無頭緒。
晏祁十指輕釦桌面,思索不語。
“普通侍衛進出宮門,辦事換值都需要證明身份的腰牌,除非…”慢慢的想到了什麼,晏祁的手在卷軸上幾個名字上點過,點到最後一個名字的時候,手指頓了頓,還是加上了她,抬眼看向長敘:“重點排查這幾個。”
“是。”長敘一一看過晏祁點過了那幾個名字,很快明白過來主子的意思,暗暗欽佩,領命,神色有些遲疑:“主子,屬下還發現了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說。”晏祁言簡意賅。
“我們安插在解城的探子來報,說是近來有人在查當初送上京城那份受賄冊子的來處…疑似是太女府的人。”
晏祁眉頭一蹙,敲打桌沿的手指頓住,抬眼看他,目光像淬了毒的冰碴子:“晏泠的人?”
“是。”長敘驀地對上晏祁冰冷又帶著懷疑的眼,嚇得伏下身子,大聲道:“屬下對主子的衷心日月可鑑,不敢欺瞞於您!”
何曾不知這話說出來是什麼意思,若是那事真是晏泠所做,半點用不著派人去查,長敘一清二楚,主子一向憎惡晏泠,這話說出來,就是在為晏泠開脫,必定會讓晏祁起疑心,覺得他圖謀不軌,可是,事實如此,不得不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
晏祁緊緊攥著桌角,發青發白,她的容貌極好,卻是偏向鋒利,而當她冷下眉眼的時候,就會讓人完全忽視她清絕的眉目,反而帶著一種迫人的煞氣。
“再去查!”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從牙間擠出來,如果不是晏泠,如果不是晏泠。
如果一開始就是錯的,如果不是晏泠沒害她,她也就不會反擊…
幾乎是瞬間,想到另一件事,為什麼宮宴上想設計她那人偏偏把物件選成了董秀秀?
因為他是晏泠的夫郎。
答案几乎是瞬間出現在腦海裡。
如果她真的被人設計對董秀秀怎樣了,晏泠會恨她。
而她也恨晏泠。
由不得她不往下想,她為什麼會這樣恨晏泠?因為扶枝是晏泠派來害她控制楚言清的內應,因為晏泠想除去她,因為,她們之間不公平的命運。
那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設計的呢?
晏祁終於知道自己一直忽視了什麼東西,是扶枝曾在她的書房放了劇毒什烏,為的就是讓人以神虛草給她做解藥,控制她,恢復了記憶,自然知道這人是晏徵毓。
可扶枝說,派他來的是,晏泠。
解城太守府的書信,作為內應的扶枝,兩件事的矛頭通通指向晏泠,可這兩件事,卻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