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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暫時料理好了,已經過了子時,桓肆才疲憊地回了長樂宮,其他的留待明日審理。
經過一夜的刑訊,被星漣目睹放火的小太監德安招認了他是受萬和宮總管太監汪曲指使的。他本是一個負責掃灑花園的雜役太監,地位低下毫不起眼,平時與萬和宮那邊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大概汪曲就是看中了他毫無存在感,又與萬和宮的人沒關係,事過之後也方便滅口才選中他的。
誰知道他縱火過程中太緊張露了馬腳,又那麼巧就被星漣發現了。這小太監愛財如命卻又膽小如鼠,被羽林衛抓回去之後,還沒用上什麼大刑,只是揍了一頓就竹筒倒豆子,把汪曲怎麼收買他,他又是怎麼放火的全招出來了。
桓肆當然知道這背後的實際授意者是太后,但現在桓律下落未明,他顧慮頗多,不宜公然與太后翻臉。然而汪曲是太后的得力心腹,太后和楚月河很多事都是經由他和於啟安的手做的,除掉他,等於砍掉太后一條手臂。
於是天還沒亮就有一隊禁宮侍衛來到萬和宮,把尚在高臥中的汪曲從床上提起,他還沒完全從昨晚的夢裡面清醒過來,就被五花大綁押到了內侍省的刑訊司。
汪曲的嘴比德安可硬得多,而且仗著背後有太后支援,一點也不把審訊人和侍衛們放在眼裡。他一開始完全不願配合,不停大喊自己是冤枉的,是他們夥同那個不認識的小太監汙衊他,甚至放狂言等太后來了要他們好看。
最後在審訊者提醒下,他終於想明白了,太后知道這事,卻不會再來救他了。因為事情是由他出面辦的,敗露之後,他已經成了一枚棄子,一隻並不無辜的替罪之羊。
他本來還想在死前最後表一次忠心令太后記住他這個忠勇可嘉的奴才,可血肉之軀畢竟承受不住各種刑具。他又不是什麼真的大義凜然的英雄,沒受幾下刑便哀哀求饒,主動在早已擺在他面前的兩份供狀上分別簽了字畫了押。
兩份供狀內容有著很大的不同。
一份是讓汪曲本人攬下所有罪狀,昨夜勾結外邦引刺客入宮,放火燒宮並破壞御苑中的涼亭,毀了國慶晚宴。另一份則是他做的這一切實際上都是受太后指使,因桓律要與角戎人勾結,意欲聯手顛覆大新政權,特地製造混亂將桓律家眷偷送到角戎。
桓肆得到這兩份供狀,帶著它們直接就去了萬和宮,並且把汪曲和德安也押解過去。
到了萬和宮,桓肆令人將萬和宮中所有人召集到正殿前寬闊的庭院中等候,包括太后,受了傷躺著的楚月河也沒能例外。以皇上和太后為中心,其餘宮人分列兩邊,皆不明就裡。
“皇上,你今日來哀家這裡,做這麼大陣仗是什麼意思?”太后由於啟安扶著坐到正中的椅子上,鐵青著臉問道,“汪曲究竟犯了什麼事兒,你要這樣罰他?別是就為了打哀家的臉吧?”
汪曲和德安衣衫不整地跪在下方,被綁著雙手,嘴裡堵著布團,一副奄奄一息認命挨宰的樣子。
“兒臣豈敢對母后不敬?”桓肆抱歉似的微微向太后欠欠身,“只是這狗奴才瞞著母后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兒臣這裡人證物證俱在,不想母后受了這狗東西的矇蔽,將來名聲被他牽連受損。”
“哀家實在不知皇上在說什麼。”太后手指捏緊了座椅扶手,隱隱感到有些眩暈。
桓肆笑了笑,兩指拈著一張供狀:“這是汪曲自己承認了,簽字畫押的口供,江德彥,你拿去唸給大家聽聽。”
江德彥上前雙手接過,走到汪曲身邊,把上面的內容一個字不漏大聲讀了一遍,然後把上面的簽字和手印挨著展示給眾人看。
“汪曲,你自己說,朕可有冤枉你?”桓肆冷冷看向他,“勾結外族引刺客進宮,放火燒新陽宮,是否都是出自你的手?”
汪曲想起那些恐怖的刑具便覺頭皮發麻,寧願被砍頭也不想被折磨,只求痛快速死,便急忙點頭承認了。太后見他的口供居然把她摘了出來,不禁稍稍鬆了口氣,面色稍霽。
“母后,他是您的人,您看該怎麼處置呢?”
“這狗奴才竟敢瞞著哀傢俬通敵寇,罪不能赦,請皇上下令立即處死他吧。”太后臉上顯出怒色,彷彿對汪曲深惡痛絕。
桓肆滿意地點點頭:“汪曲通敵賣國,應施以極刑,判他杖責八百,以儆效尤。”他停頓了一瞬,眼角餘光見太后神色自若,微微一笑,繼續道,“就在這裡行刑,讓在場所有人看著他是怎麼死的,以此為戒!”
他這兩句話殘酷冷漠得像帶著冰渣子,沒有任何人敢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