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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憨厚漢子正要說話,柳伐已抽出刀來,柳伐心裡早是怒極,只是火沒地方發去,他平日裡,也是性子極好,也沒見他與誰紅過臉,自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心裡也是悶了許久,只是他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又喜怒不行於色。當真是苦了他了,先是會試落第,他心裡雖早有準備,可是心裡還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快,不然也不會給柳渙說那麼多,接著就是柳震身死,那是養了他十年的父親,悲苦可想而知……
這一刀沒有砍在那漢子身上,只是砍在了房中的椅子上,倒是劈了個粉碎。此刻柳伐深呼一口氣,指著這漢子:“你有什麼要說的?”
那漢子輕咳一聲:“首先,某將你帶回去,也不會殺你,這是聖意;其次,太子派了天殺衛,卻是要定了你的人頭……”
柳伐冷笑道:“這麼說,少武恆安卻是比那太子仁德多了,是嗎?”
憨厚漢子正色道:“你這麼說,卻也不錯,落在我們手裡,你倒未可知,若是落在天殺衛手裡,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柳伐突然有些倦了,他想炎凝了,這種逃亡的日子何時是個頭,他還要逃多久,便是到了南獄又能如何,唉……
看了看這漢子,不知道怎麼辦,算了,姑且先讓他們吊起來罷。
他剛出屋子,白肅風迎了上來:“這是你的仇家吧,還帶著官刀……”
柳伐擺擺手,又開口道:“今日多謝相救,若非你等,某不知現在身在何處……”
白肅風也笑了:“原是你放了我等一馬,我還說容後再報的話,誰知今日遇到這檔子事,卻也是緣分。”
柳伐也笑了笑,自嘲道:“我原想著,不會再回來,沒想到半路上竟被人下了迷藥,當真是,唉……”
與白肅風說了兩句,又回到他初醒的房間,休息下去,卻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也是日間睡足了,此時倒是清醒之極,又想起遠方的那個人。
愛或不愛,其實就在那一瞬之間,最多的時間卻是都拿來去思念。想起那夜炎凝一襲青衣,月光下格外的美。柳伐想著,嘴角說不出的暖意,他拿出炎凝給她的那一方手帕,端詳半晌。隨即吟道:
淅虛飄渺,青遺凡塵。熙攘海市,妙步其中;
逸柳如塵,浮世靡華。輕乎薄土,何為其芳;
默然川野,苦行長年。累於貧念,累思華顏;
匆匆昔年,茫茫浮現。斷短海街,是乎無緣;
惜惜惜惜,苦苦苦苦。無無無無,夢夢夢夢;
惜於芳馨,苦其了塵。無所寄望,夢亂子夜;
歸其塵囂,傷神了情。化乎灰煙,竟淨盡靜;
出水之蓮,亭亭而立。細雨黏風,淺笑出憧;
醉於仙姿,沉浮夢幻。情乎扶柳,罷罷罷罷。
。。。。。。
此刻在那帝京,炎府之中,也有一人未眠,她牽掛著遠方的人,她思念著遠方的星。柳伐沒有給她留下什麼念想。她還記得,那一日。柳伐言語中的疏遠與客氣。那種不似做作,勝過做作的客氣讓她傷心,讓她斷腸。
尚記得那日,集市上他飄逸躍起,以一種儒雅而又豪放的姿態將她救下,想起那夜,月光下修長的身影。
那一日,天微晴。那一夜,花未眠。
此刻又想起心中的如意郎君,只有甜蜜,沒有擔心。此刻,世界都是浪漫的。。。。。。
她站在月下,他躺在榻上。。。。。。
他為心中人兒做賦,怎知月下伊人翩翩起舞。
她金蓮碎步,她月下起舞,她長袖翩翩,舞姿多顯嬌媚,她袖帶飄搖,舞的絕代芳華,滿園春色為她傾醉。
夜深了,風起了,舞停了,月下她深深的嘆息,同天上的流星一般,說不出的落寞。。。。。。
第十八章 天殺
夜盡天明,柳伐又要踏上一條不知盡頭的路,下一步該怎麼去走,他自己一點頭緒也沒有,只是他知道,他必須走。十年前他便在流浪,十年後,他又在流浪……
他沒有殺那憨厚漢子,也沒有讓這群山賊虧待於他。他要走,這憨厚漢子必須在這裡待上幾日。至少要他走出千里之外,這漢子一被抓住,自會有人尋找,他若走的一遲,他自己保不定性命不保,這群山賊也會沾上殺身之禍。他們雖是山賊,卻也罪不至死,若是因為自己,卻也不好。
他拎了拎韁繩,突然發現馬鞍上多出一張紅色的牌子,上面味道濃郁,並不是漆,而是一種血的氣息。上面刻著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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