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有死,還好好地躺在床上。
已經天黑了嗎?
她的身體不能動彈,她動了一下就放棄了,長久盯著黑暗中的一點。
一陣腳步聲靠近她,接著眼前的黑簾被掀開,靜貴妃端著燭臺出現在她眼前。
“皇后娘娘。”
胡皇后看著她沒有反應。
靜貴妃放下燭臺,從袖口裡摸了把梳子出來,坐在床邊拆了胡皇后的髮髻,替她梳頭。
“陛下真是長情……”她嘆息一般說:“事已至此,還能讓娘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
胡皇后眼珠子轉向她,嘴唇動了動。
“我知道娘娘想問什麼,沒錯,是我告訴陛下的。不過不能怪我對不對?是娘娘犯錯在先,我聽聞太子身世不正常,自然要告訴陛下,不能讓這江山落到別人手上。”靜貴妃動作輕柔,一下一下梳理著胡皇后的長髮,“難怪陛下先後四個孩子,只有周景黎活了下來,因為他根本不是陛下骨肉……陛下的身體,實際上是無法延續子嗣的……”
“其實我也懷疑過,因為您以前很好煽動,但凡陛下對我流露出一點點不同,娘娘都無法忍受大吵大鬧,可自從娘娘負氣離開東宮又懷了孕回來,就變得難以捉摸了。”
“可惜我當時膽小,認為自己永無出頭之日了,心中懷疑卻不敢調查。如果當時稍微去查一查,抓住娘娘什麼把柄,情況很可能不是現在這樣了……”
靜貴妃放下梳子,在燭光中側過臉看著胡皇后:“我真是羨慕娘娘,陛下多麼愛您,跟我交談時也多數說的是娘娘的事情……陛下登基,娘娘進了佛堂,我還以為自己終於熬出頭了呢,沒想到您一出來陛下就把我給忘了……真是不甘心……”
最後三個字被她帶著分量說出來,胡皇后眼睫一顫,捂著自己喉嚨試圖說話:“誰……”
靜貴妃知道她在問什麼,“我心中有顧忌不能多說,只能告訴娘娘,那人是我以後要看著臉色行事的人。”
胡皇后神態迷茫,想不出這麼一個人。
“我今天能說這麼多是因為陛下明確說過不會來見您了,等改日廢后的聖旨下來,要送您入冷宮時我再來。”靜貴妃掖了掖被子,在那把梳子上掃了一眼,起身離開。
屋子重回寂靜黑暗,胡皇后摸到枕邊的梳子,檀木梳的梳齒尖銳,沒有被打磨過,用來自殺應該是可以的。
她明白靜貴妃的意思。
但人總是貪心的,她還想再看一眼周君玟,想再看一眼她忽略半生的周景黎。
然後才能安心赴死。
周君玟不眠不休,如同沉默的石像靜靜坐著,他面前的茶水從滾燙放到涼,被宮女端下去換成熱茶後再次放涼。
他腦子裡千頭萬緒,又彷彿空空一片什麼都沒有,他覺得自己已經被掏空了七情六慾,什麼感情衝動都沒了。
鄭庸悄悄進來,低聲說:“陛下,御林軍孫統領來報,說太子……說東宮那邊想要進宮。”
周君玟麻木說:“帶他去見見那個女人吧,最後一眼了。”爾後他聲音低啞,彷彿自言自語:“野種,哈——”
鄭庸不敢多聽一個字,連滾帶爬出去了。
周景黎是在想要出府卻被御林軍攔下時才發現事情不對了,東宮各個門口被封鎖,只是傳口信也不許。
這對於一個已經是太子的男人來說意味示著一件事,他的太子地位不保了。
他改變了態度,託下人去轉告御林軍當前的統領,說他目前一頭霧水,不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想入宮面見陛下問清楚。
他等著,到了下午御林軍傳來訊息,說準他入宮了。
周景黎面色沉重打理好自己,不知道這一去是福是禍。喬馨躲在她的院子裡根本不露面,他也沒指望過她,只是有些後悔,早知道他人生還要經歷這麼一場鬧劇,他就該求一場正經姻緣,起碼出事的時候還有人為他擔憂。
他走了兩步停下,回頭對身邊太監說:“等御林軍撤走後,你把蔡氏送出東宮。”
說完,他頭也不回,身影消失在一群御林軍的黑甲中。
周景黎被當成犯人一樣押進了宮裡,他所到之處,太監宮女一個人也看不見,只有御林軍整齊的腳步聲。他們沒讓他去前殿,將他直接領入了皇后的宮苑。
他看著坐在主位上的胡皇后,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母后並沒有如太監所說那樣被父皇打死。
隨著他慢慢走近,他臉上露出震驚,胡皇后衣領下青紫的手指印與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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