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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葉夫人,來找過你了?”
“嗯,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我面前哭了一會兒。”徐南風嘆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娘跟我不一樣,我對我爹沒什麼感情,可她……卻是真真正正地愛過我爹,愛得越深,便越是可憐。”
當年十里八鄉人人豔羨的郎才女貌,如今卻是淪落到這般境地,葉娘一向心軟,難受一會兒也是正常的。好在現在的葉娘眼界開闊了許多,若是換做從前的她,定是要哭鬧著求紀王救徐謂了。
紀王定定地望著她,沉聲道:“南風,我瞞著你動用了李之年,扳倒了你的父親,你可生氣?”
“此事遲早會發生,為何要生氣?”徐南風訝然,隨即又苦笑一聲,“或許有些遺憾罷,沒有親眼見證他的落魄。”
“他們不該算計你。”紀王沉默了一會兒,方淡淡開口,“但凡傷害你的,我必睚眥相報。”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還帶著笑意,可傳到徐南風耳中卻仿若雷霆萬鈞之重,令人心尖一顫。
徐南風望著他完美無瑕的面容,嘆道,“少玠,有時候我真看不透你,明明看起來溫柔得像只兔子,可皮毛之下又盡是獠牙。”
“那是因為有你存在,我才會愈來愈強。從前不屑的東西,不想做的事,為了你,我都會去爭一爭,去做一做。”
紀王笑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面頰:“我想給你最好的,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他的眼睛烏沉沉的,泛著深邃的波光。每次徐南風與他對視,都彷彿在他眼中看到了漫天璀璨的星斗,美得驚心動魄。
她心慌意亂,紅著臉悶悶地想:我何德何能,讓他如此珍愛?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多年前,我在他落魄之時給他了一個饅頭?
情愛之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每次一提到感情,徐南風總會轉移話題或陷入沉默,劉懷也不忍逼她,只強忍著內心翻騰洶湧的渴望與愛意,起身道:“該喝藥了,我叫人給你拿來。”
一聽到喝藥二字,徐南風打心眼裡抗拒。
紀王俯下身,溫聲道:“喝了才好得快,不過你若害怕,我不介意親口餵你喝。”
徐南風猛地抬頭看他。
紀王笑道:“你昏迷那會兒,我便是這樣一口一口哺給你喝的。”
徐南風臉一紅,哭笑不得道:“不用不用,我沒這麼矯情。”
“唉。”紀王眼睛一黯,頗為失望的樣子。
紀王去取藥,徐南風便躺在榻上想了許久。
紀王眼睛好了,太子勢力被削,徐家也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她是否還需繼續留在紀王身邊?
她曾經那麼嚮往自由……
可是婚後,少玠也從未乾涉過她的自由。
她說過要帶著母親歸隱山林,過一輩子清淨日子……
可是少玠一直將葉娘當做自己親生母親般侍奉,若沒有他,葉娘興許一輩子都會窩在葉家受氣。
捫心自問,她難道對少玠的示好毫無知覺?
少玠喂她喝藥,少玠給她買糕點,少玠處處護著她、以她為重,少玠說他喜歡她,一輩子都只喜歡她一人……
想到許多天,徐南風實在是找不到一條離開紀王府的理由,反而漸漸認清了自己的心意。
是啊,紀王對她掏心掏肺的好,她怎麼捨得離開他?
在遇見紀王之前,徐南風從沒想過自己會如此依賴一個人。
他不完美,但是他能包容她所有的不完美。他的笑能給予她溫暖,他的懷抱能驅趕她的孤寂,只有和他在一起,靈魂相契,徐南風才覺得自己是安心的,是完整的。
那日在獵場,她為何會寧願自己面對死亡,也不願少玠受傷?難道僅僅是因為利益和盟友的關係麼?
不,答案是否定的。
‘和離’一直是她用來麻痺自己的藉口,在她尚為察覺的時候,紀王的一切絲絲縷縷沁入她的世界,早已在她骨髓中生根發芽。
想清楚了一切,徐南風沒有預料中的不安,反而鬆了一口氣。
是的,她喜歡紀王。
徐南風一向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她想清楚了一切,便不會再拒絕紀王的示好。她甚至下定決心,只要紀王再提感情之事,她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他,與他忠貞不二,長相廝守。
但……
接下來的數日,紀王都不曾再向她表示一星半點的曖昧。
感情之事絕口不提,行為舉止也不曾逾禮,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