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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徐宛茹受盡父母寵愛,性格自然囂張跋扈。
見到徐南風出來,徐宛茹邁動蓮步,拖著荷青色的長裙緩緩走來,稚氣但豔麗的面容上滿是嘲弄的笑容,擋在徐南風身前,“姐姐去哪,可是又想要逃婚?哎,姐姐年紀也老了,再不出閣,妹妹我都沒臉嫁人了。”
南風沒接她的話,只平靜道:“姐姐今日手癢,想揍人,妹妹要奉陪麼?”
徐南風從小身子不好,為了強身健體,便跟著楊將軍練了幾年武。她話雖不多,語氣輕柔,但每一句都帶著不容侵犯的凜然之氣,徐宛茹也只敢在嘴皮上佔佔便宜。
“兇什麼呀,這麼兇的母老虎,怨不得沒人敢要!”徐宛茹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叉腰倨傲道,“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宮裡頭新出的珠釵,母親叫我送一份給你,免得落了口舌,讓某些居心叵測之人搬弄是非,說我徐家姐妹不和。”
徐宛茹抬起下巴,揮揮手,身後躬身的小丫鬟便呈上來一個紅漆托盤,上頭擺著三兩隻珠釵。南風掃了一眼,那珠釵都是些有瑕疵的殘次品,並不值錢。
徐南風笑了聲,“這些豔俗的玩意我不喜歡,配你倒是剛剛合適。”
徐宛茹本來想用這些殘次品來諷刺徐南風,孰料卻被她搶先譏諷了,登時氣得臉頰緋紅:“你才俗,你全家都俗!”
徐南風繞過徐宛茹,“罵得好,替我爹謝謝你了。”
徐宛茹一口氣噎在喉中,卻是不依不饒,拉住徐南風擋在她身前。
“放開。”徐南風擰眉,實在不想再看見徐宛茹這張囂張跋扈的面容,便腕上用力一抖,掙開了她的束縛。
“你!你打人!”
徐宛茹氣急,見徐南風大步朝門口走去,徐宛茹高聲喊道:“來人啊!大姐又要逃婚了,快抓住她!”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廊下,一個美豔端莊的婦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緩緩走來,她輕描淡寫地掃了徐宛茹一眼,低聲道,“回房,抄女戒。”
這婦人,正是徐父不惜將糟糠之妻貶為妾室,也要將她娶回家扶正的真愛。
“母親,她打……”徐宛茹紅著臉,憤憤不甘地指著徐南風。
“禁言。”張氏眼眸一轉,帶著一家主母的威嚴,“回房。”
徐宛茹狠狠瞪了徐南風一眼,揚手將丫鬟手上的紅漆托盤打落,珠釵髮飾崩落了一地,她這才冷哼一聲,提著裙子跺著腳跑回了房。
張氏將視線投在徐南風身上,面上帶著完美的笑,淡淡道,“早些回來,今日你爹會回來用午膳。”
徐南風沒再看她們一眼,腳步不停,跨出了門。
川流不息的洛陽街道,沿街小販的吆喝聲絡繹不絕,徐南風逆著擁擠的人群漫無目的的走著,心中對徐府的齟齬之事越發厭惡。母親的粗俗貪財,父親的冷漠勢利,張氏的兩面三刀,妹妹的驕縱跋扈,還有自己的孤立無援……都讓她無比厭倦。
第2章 說媒
徐父名喚徐謂,是真正的寒門子弟。他本是南方鄉下的一個年輕秀才,年少時娶了鄰村有名的小美人葉娘為妻,沒多久生了一個兒子,可惜家境貧寒,長子三歲那年染病早夭,後來又育有一女,便是徐南風。
十年寒窗苦讀,葉娘砸鍋賣鐵,日夜耕織,終於湊足了盤纏,含淚送丈夫上京趕考。
徐謂這一走,便是整整三年。三年間,杳無音訊,很多人都說徐謂或許是病死在趕考的途中了。
直到第四年,村中有一個在京城當鋪當夥計的青年回村探親,無意間提到四年前那屆科舉殿試的狀元也叫徐謂,同是荊州人,十有八九就是本村失蹤的這個秀才。
他之所以不衣錦還鄉,僅僅是因為他在京城又娶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嬌妻,做了乘龍快婿。此女姓張,乃是前張丞相的嫡親孫女,真正的名門貴女。那青年夥計嬉笑道,這下徐秀才可是攀上高枝,一路飛黃騰達了,短短三年,便坐到了禮部侍郎的位置。
禮部,那可是肥差啊。
多才俊美的狀元郎,一朝及第,便拋棄遠在鄉下的糟糠之妻,娶了年輕貌美的貴族仕女……葉娘受不了這刺激,當即便昏厥在地。
醒來後,她賣了家中的茅屋院子,典當了所有稍稍值錢的物件,提著癟癟的破布包袱,揹著尚且四歲的女兒,走上了漫長的尋夫之路。
徐南風的記憶十分出色,但即便如此,四歲時的事也模糊得幾乎沒有痕跡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進京途中所忍受的悽風苦雨和飢餓,以及跪在徐府面前時,張氏那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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