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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咬牙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女子無才便是德!平日你爹叫你多誦女德,勤練女紅,你偏不聽,整日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何用,能看出個金龜婿來?十九歲了還未嫁人,說出去我都嫌丟人!你看看東廂房那小賤人的女兒,不過十四五歲,提親的人都快把徐府的門檻踏破了,而你……唉,我怎麼就生出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徐南風也不看書了,一手隨意地撐在案几上,轉過頭看母親那粗糙的指節。葉娘是農婦出身,年輕時為了供丈夫讀書科舉,幹過不少粗活,受過不少苦,老了後即便是花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她逝去的青春了。
母親窮怕了,一朝錦衣玉食,便再也受不得別人的冷眼和奚落,吃穿用度都要和東廂房的那位較個高下。糟糠之妻,色衰而愛弛,被貶為妾室,連唯一的女兒都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於母親看來,這是她一輩子無法洗刷的恥辱。
葉娘擠出幾滴淚來,掏出一塊薰香刺鼻的帕子抹了抹眼角,打量著徐南風的神色道:“南兒,你權當是可憐可憐阿孃,應了城南段家的婚事罷。”
徐南風靜靜的聽著,沉靜秀美的面容上並無太大波瀾。待母親滔滔不絕地發洩一通,又將那段家大郎誇得天上有地上無後,她才緩緩張開淡緋色的唇,給出了自己的答案:“娘,我不嫁人。”
父母間那荒唐又失敗的婚姻,磨去了她對愛情的所有期盼。頓了頓,她繼而道:“我無法容忍將自己的命運寄託在一個連面也沒見過的男人身上,在後院與別的鶯鶯燕燕爭寵,亦或是在寂寞的深院中孤獨終老。”
無論哪種,對她而言都是噩夢。
“你!誰教你說這混賬話?你是想氣死我!”葉娘捂著胸口跌坐在案几旁的小榻上,開始哭天搶地,又大聲叱罵她,“你爹可不會養你這種逆女,身為女兒,不嫁個好郎君給父母臉上添光也就罷了,難道還想賴在府上吃白飯不成!”
葉娘鬢髮微散,珠釵凌亂,脂粉在臉上糊成紅紅白白的一片,像是戲文裡的丑角似的,毫無形象可言。
在外頭候著的貼身侍婢聽到了動靜,連忙跑進屋來,她顯然對葉孃的撒野習以為常了,只好伸手去扶她,問道:“夫人,剛還聊得好好的,這又是怎麼啦?”
葉娘一把推開侍婢,攥緊了帕子道,“父母之命媒勺之言,這婚事,我做主給你應下了!”
她沒讀過書,將‘媒妁’念成了‘媒勺’,一旁的侍婢已經繃不住笑意了。南風抬眼,輕輕瞥過侍婢,那侍婢慌忙低下頭,將翹起的嘴角硬生生壓下。
“彩雲,去給夫人泡杯熱茶來。”
彩雲福了福,領命退下,徐南風這才起身走到母親身邊,抬起蘭色的衣袖,要幫她擦去臉上狼狽的脂粉印,卻被母親憤憤地推開。
徐南風也不惱,只垂首站在母親面前,不急不緩地解釋道:“娘,女兒不嫁人,並非是要給您和父親添堵,只是上門提親的那些人,並非女兒良配。就論這段家大郎,終日沉迷於酒肆妓館,遊手好閒,聲名狼藉,出了名的好色貪財,我如何能嫁這種人?”
父親勢利,母親愛財,加之母親被貶為妾室後,她便是尚書府庶女身份,如此一來,能來提親的要麼是不入流的商賈之後,要麼是要將她納做小妾的洛陽紈絝,即便是有品性可靠的郎君,也被母親以家境貧寒為由拒之門外。
“段家大郎身量魁梧,氣度威嚴,又是官僚之後,家中有錢有勢,你嫁過去便是正妻,如何不是良配了?至於段家大郎私德,男人未成家前都愛玩,成家後自然會收心。”
葉娘猶不死心,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徐南風的肩膀,咬牙道,“更何況,你也不看看你現今是什麼身份!徐府庶女,年紀又大,能有大戶人家願意將你明媒正娶已是不錯了,由得著你挑三揀四?”
徐南風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嘴,葉娘卻是先一步打斷她,“行了,這事就這麼定了,等你爹一回來,我便同他商議!這次你別再想耍什麼花招逃婚,便是抬也要將你抬上段家的花轎!”
葉娘摔門走了。
徐南風憋了滿腔悶氣無處發洩,在榻上煩悶地滾了一圈,又撈起繡枕當做是張氏母女,狠狠地揍了幾拳,仍不解氣,乾脆換了身利索的衣裳,打算出門去散散心。
徐南風出門逛街喜愛穿男服,做遊俠打扮,一來是為了方便行走,二來也可省去諸多麻煩。她換了身牙白的武袍,長髮用髮帶高高束起,乾淨利落地走出門去,結果在院子裡碰見了徐宛茹。
舞勺之年的少女,青春貌美,身為徐府的掌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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