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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公主也露出一個淡笑:“聽小遙兒說嶺南溼熱,終年溫暖,不見雪花,母妃的冬衣派不上用場。”
徐南風又道:“對了,還有些藥材,你也一併帶上,嶺南多瘴氣,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知道了,你怎麼同四哥一般囉嗦了。”
徐南風不以為意地笑笑,“九公主,我和少玠等你回來。”
九公主嘴角動了動,鼻根一酸,險些又落下淚來。
她掀開車簾,撩起紅面紗的一角,忽然喊道:“徐南風。”
徐南風佯嗔道:“沒大沒小,叫四嫂。”
“四嫂。”九公主難得乖巧一回,微紅泛著水光的眼睛凝望著徐南風,朱唇抿了抿,小聲道,“四哥是個很好很好的男子,你要好生待他,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信他。即便全世界都叛離你,唯有他不會。”
徐南風一怔。
她忽然回想起半年前初見這丫頭時,九公主青蔥俏麗,眼神靈動狡黠,抬著下巴問她:“你是誰?”
半年之後,命運翻轉。九公主無憂的笑容淡去,有的,只是眉眼間縈繞不散的,令人心疼的憂愁。
徐南風下意識抬手,想要摸摸她精緻華麗的鳳冠。九公主卻忽的放下簾子,躲回車裡去了。
徐南風的手停在半空中,無奈一笑。
不知過了多久,車內又傳來九公主細細的聲音:“……你也很好,是個配得上四哥的女人。”
軲轆聲響,嫁車遠去,所有人的臉上都在笑著,祝願九公主與嶺南王白頭偕老。
只有徐南風和紀王明白,此去經年,難消物是人非。
送行結束已是傍晚,皇帝歸宮,官員散去,紀王攥住徐南風冰冷的手指,將其揣入袖中,溫聲問道:“方才小九與你說了什麼?”
繡鞋踩在凍硬的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細碎聲響。徐南風忽的停了腳步,站在屋簷蓋雪的洛陽街道上,朝紀王微微一笑。
北風捲過,錦衣翻飛,兩人執手相看,眼中俱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秘密。”她說。
第56章 嫌隙
皇帝龍體抱恙; 已有數日不能上朝理政了。
或許是他年事已高,亦或是那日送九公主出嫁著了涼,回來的當天夜裡便起了高燒; 至今數日; 一直臥病在床。
王府內,紀王取了玄青的披風披上; 回頭對徐南風道:“南風,去將閣樓中典藏的蟲草、雪參取來; 隨我入宮去探望父皇可好?”
一想到要去見那個冷硬無情的皇帝; 徐南風便有些頭疼; 嘆道:“天這麼冷,你要多穿些,指不定要在宮門前候上兩個時辰才能見到皇上呢。”
紀王將她撈進懷中一吻:“我不怕冷; 倒是你,再披件斗篷罷。”
徐南風吩咐侍婢們去取藥材,轉而對紀王道:“少玠,我們在此時面見皇上; 會否讓太子生疑,說我們趨炎附勢獻殷勤?”
“你怕他?”
“你也太小瞧我了。”徐南風抬手在紀王肩上拍了一把,嗔道; “我是怕他又使陰招害你。”
紀王捏了捏她瑩白如玉的耳垂,笑得眉眼彎彎,“真好,夫人擔心我呢。”
兩人的話題總是南轅北轍; 徐南風心中無語,張嘴在紀王唇上咬了一口,悶聲道:“我同你說正事呢,別鬧騰。”
紀王‘嘶’了一聲,舌頭舔過被她咬出的齒印,沉沉一笑:“好了,不逗你了,不過,該爭取的我們還是要去爭取一下。至於三皇兄,南風大可不必擔心,父皇一向專斷多疑,三皇兄若足夠聰明,他此時什麼也不做,反而是最安全的。”
徐南風頜首,知道他心中有了計較,便也不再多說。兩人出門上了馬車,趕往宮中。
這一次皇帝倒沒讓他們等多久,兩人在殿外候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小黃門便躬身引著他們進了寢殿。
殿內金碧輝煌,卻是說不出的冷清。皇后和太子俱是不在,只有幾個后妃領著年幼的皇子們站在寢殿門口,似乎想借此機會在皇帝面前表現一番溫情,為自己的兒子們搏個孝子的名聲。見到紀王夫妻到來,妃嬪們竊竊私語,看著他們的眼神帶著敵意。
躺在病榻上的皇帝,好像在數夜之間蒼老了十歲。他兩鬢霜白,蓋著被子,竟看不出身體起伏的輪廓,曾經高大如山的,給與人無限壓迫的男人,此時瘦得如同一截起了皺的枯枝。
室內藥香彌散,帶著清苦的氣息。徐南風隨紀王下跪,恭敬地將藥材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