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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煎熬,也算她這一世所姓鍾離,功德圓滿。
這夜安歇前,皇后親手寫了密信,教阿喜明日送去太醫院,託楚辭送出宮給方卿願,只盼能多派幾個人手,一路上多加照拂家人,想來皇上知道她念親心切,即便察覺,約莫也不會發難於她。
入睡前,阿喜體貼幫皇后留了盞燭火,鍾離爾瞧著那明滅燭火,一日一夜未闔眼,將近三更才渾渾噩噩睡去。
夢裡一室的火紅,她依稀瞧見出嫁那日,母親的淚水與不捨,父親負手而立的背影,兄長在轎外送親的殷殷囑咐,與侄兒拽住自己嫁衣的小手。
丑時,慈寧宮中喬太后披著冠服立在殿內,甚至未及梳洗打扮,鳳目圓睜,不可置信對著座下東廠番子驚道,“你說什麼?驛站走水了?”
番子垂首應是,“咱們的人按照太后吩咐,一路隨著,今夜鍾離鬱文一家宿在城郊百里外的驛站,子時忽地火光大盛,火勢迅猛,奴才眼瞧著沒人跑得出來。”
喬太后皺眉顫了一顫,頹然跌坐在軟塌之上,凝眸深思片刻,忽地瞧向那番子,忙道,“江淇呢?叫江淇立刻進宮來見哀家!”
那人頭更低了下去,回話道,“廠公幾日前便領了聖上密旨,出宮去了。”
喬太后手指緩緩收緊,咬牙恨聲道,“立刻叫人都撤回來!她們要害哀家!這是有人要害哀家……”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兄弟,聽我說,我們再堅持一下!!!!
人生總會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慢好起來的。
第41章 吟蓼莪
坤寧宮皇后寢殿的門被推開,阿喜跑過來的一剎那,皇后睡前燃著的那盞燭火,終究被夜風撲滅。
鍾離爾一夜淺眠不安,似是有所感知,聽到聲響,立時便起身瞧去。
阿喜淚痕滿面,手中握著一方帕子,似是包裹著什麼東西。
她皺起眉,看著阿喜搖頭,下意識的抗拒,阿喜的眼淚讓她不可遏制地開始戰慄,寒意從指間一點點,竄遍她的全身,籠罩著幽暗的內殿,似一個精心佈置的牢籠。
印象裡,阿喜一向都是妥帖的丫頭,鍾離爾只見她這般失態過兩回——皇后大婚當夜,與如今。
阿喜瞧著皇后,哭著叩拜下去,手裡緊緊握著帕子,幾番哽咽,皇后就那麼定定瞧著她,眼神空洞地,看她纖弱的身軀伏地顫抖。
阿喜強撐著一口氣,顫聲道,“娘娘,方才東廠江提督送了這方玉如意來……說是……”
她啜泣難抑,斷斷續續道,“說是老爺夫人,偕同公子、少夫人與霽小少爺,夜宿京郊驛站,子時走了水……驛站現下,已燒為廢墟,江提督在宮外聽聞訊息便趕了過去,卻只來得及從廢墟中,尋到這方玉如意……”
阿喜抬起一張淚痕縱橫的臉,瞧著面無血色的皇后,咬牙泣道,“奴婢瞧過了,確是娘娘秋狩時候,賞給小少爺的……”
鍾離爾沒有說話,只瞧著她手裡的帕子,外層沾染了菸灰的如意安靜躺在帕中,阿喜瞧著皇后模樣駭人,半晌才朝她緩緩抬起右手。
阿喜膝行到皇后榻前,遞上如意,殿內昏暗燭火,照出皇后雙目通紅。她一手抽起帕子,不顧菸灰沾手,緩緩擦拭那方如意,極盡細緻輕柔。
如意已毀,想來是火勢滔天,房梁斷裂時砸碎的,末尾殘缺,帶著一絲鋒利,皇后不顧危險用指尖輕輕拍去如意上的菸灰,然後極其迅速地將那鋒利末端衝著胸膛直直紮下去。
阿喜哭喊一聲,用盡了力氣去掰皇后的手,瞧著她赤紅雙目泣不成聲,“娘娘!娘娘不可!這場火燒得不明不白,娘娘莫不是忘了答應過老爺夫人什麼?奴婢求娘娘了,奴婢求求娘娘,萬不能想不開!奴婢求娘娘了……”
鍾離爾看著她,面上沒有絲毫哭泣的破碎表情,熱淚卻滾滾而下,她猛地推開阿喜,在夜色中踉蹌著起身往殿外走去,阿喜再顧不得其他,跟著皇后跑出了內殿。
宮人見皇后出來,紛紛跪了一地,皇后視若無睹徑直往坤寧宮外去,阿喜死死拉住皇后勸道,“娘娘,奴婢聽聞今夜貴妃在乾清宮,娘娘此時去,便不怕被貴妃看了笑話麼……!”
鍾離爾未曾看滿屋子跪勸的宮人一眼,用力甩開她的手,只是往外掙扎而去,清歡忙拿了皇后的外衣預備著,與宮人隨著皇后往乾清宮疾跑。
坤寧宮驀地燈火通明,闔宮都知曉今夜皇后母家驚傳噩耗,哪有人還睡得著。六宮不多時便都悄悄點了燈火,遠遠望去,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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