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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桑暗自咬牙,頭垂得更低,只得賠笑道,“皇后娘娘言重,娘娘坐主中宮鳳儀萬千,臣妾微末庶妾,怎當娘娘這般抬舉?”
鍾離爾瞧著眾人一笑,方閒閒道,“都起來罷,本宮也不欲回宮第一日就教諸位姐妹行此大禮。只新人就要進宮,該立的規矩,舊人也不能怠慢了去。”
眾人又是行禮稱是,方敢由宮人扶著起身靜立。
皇后唇畔笑意涼薄,抬眼卻見遠處明黃聖駕,一雙精緻桃花眼波瀾不驚,就立於原地瞧著走近的連爍。
皇上瞧著皇后形容,出宮這些日子,消瘦些許,可神色之間,那份凌厲與氣魄更甚從前,她就立在這裡,見他也不露絲毫的恨意與慌忙,淺笑得體,逼得他幾乎不敢直視。
斂了心神,連爍走上前,鍾離爾方不緊不慢端莊行禮,“臣妾出宮多日,暌違聖駕,恭請皇上萬歲金安。”
他伸出手去,扶起她,帝后二人四目相對,她笑意半分不減,連爍亦淺笑道,“皇后瘦了些。”
鍾離爾莞爾一笑,素來豔冠六宮的媚色更是教人心驚,不顧身後是東廠諸人與六宮妃嬪,她曼聲道,“日日思君不見君,如何不人比黃花瘦?”
連爍瞧著她,笑意凝固一瞬,他斷斷想不到她會以此形容,作此回答,一時竟語塞。
江淇見狀,上前行禮道,“臣奉皇命,護著娘娘出宮於慈雲寺休養,東廠差事有所疏漏,還請皇上降罪。”
連爍轉身瞧著他虛扶一把,只笑道,“愛卿奉命行事,何罪之有?見著皇后無虞回宮,朕才放得下心。”
鍾離爾也瞧了眼江淇,緋衣一如既往驚豔,對著連爍盈盈笑道,“宮外一切多虧廠臣細心打點照料,臣妾方住得心安,皇上說,是否按理該賞呢?”
連爍深深瞧了她一眼,未幾也笑開,只一手攬住皇后肩頭,朗聲笑道,“皇后既如此說了,傳朕旨意,東廠江淇護皇后鳳駕有功,賞賜黃金玉帛。”
江淇又是垂首一揖,謝恩道,“臣謝皇上、娘娘賞賜。”
她方輕輕靠在連爍身上,依人的柔媚模樣,肩頭他掌心滾燙,熱得她眸色又加深了幾分。
貴妃一回翊坤宮,便徑自進了內殿,閉門不出。
皇后處死荷月後,皇上親自撥了宮女司宜來掌管翊坤宮,此時見貴妃不願見人,便使了眼色,示意下人都散了。
方出了內殿,兩個小宮女並肩行了,一個杵了杵另一個的手肘,低聲道,“你方才瞧見沒有,皇后娘娘這次回宮,倒像變了個人似的……原本便陣仗不小,現如今這潑天的氣勢,可真教人害怕。”
另一個看了看周圍,忙拿手擋了擋唇畔道,“可不麼,我從前原不知皇后娘娘是這樣動人的眉眼,以前美則美矣,卻是十分的端莊,今日一瞧,倒是凌厲嫵媚得很,靠在皇上懷裡那一笑……嘖嘖嘖,這才是當真的傾國傾城了罷?”
先前那宮女睜大了眼睛點頭道,“我瞧著……若是不說,哪個以為皇后是皇后,倒是比咱們娘娘更有寵妃的氣派呢!”
另一個忙打了她的手啐道,“哎喲好妹妹,快別說了,今兒皇后娘娘甫回宮,便給了咱們娘娘這麼大一個下馬威,這話若教貴妃娘娘聽了去,咱們就是有一萬個頭都不夠砍的。”
說罷搡了搡她,只催促道,“後日便選秀了,貴妃娘娘這幾天有的是脾氣!快走罷,咱們當差幹活去!”
天鼎二年三月初四,新帝登基以來的第一批待選秀女,經過了幾番篩選,奉旨進了紫禁城,只候著帝皇殿選。
待詔的秀女前腳浩浩蕩蕩,卻又悄沒聲兒的進了宮,永和宮中後腳就從兩浙八百里加急,給蘭嬪送上了一封密信。
秦珞屏退了宮人,方去了火漆啟封,入眼仍是哥哥秦璋熟悉的筆跡——
“吾妹安好?自兄別於吾妹出閣日,任職於兩浙,已三年矣。後又逢吾妹天資聰穎,進宮封為蘭嬪,亦年餘不曾書信往來。兄雖知曉此舉逾矩,卻實在有要事知會與你。此次選秀事關重大,乃皇上登基後頭一遭的盛事,且不問秀女出身,各宮嬪妃、各大世家,無不動了暗中培植新人的心思。聖上後宮單薄,所有妃嬪寥寥,此次不論幾人得幸中選,終歸使宮內多幾分洶湧暗潮。
兄聞皇后娘娘抱病出宮,吾妹得聖寵,留宮主持選秀事宜,此等天賜良機如何可錯過?皇后母族潦倒,妹雖與中宮交好,卻終究難得長久,皇后娘娘孤身難保,兄知宮中又有祁貴妃專寵,實在不得不為妹多幾分打算。
前日偶於兩浙遇一女子,江蘇沈氏,名喚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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