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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也無fuck可說……寫到這樣的章節總覺得愧對讀者,不太敢回覆留言……
第66章 兩生裁
天子踏進翊坤宮門的這夜,一口殷紅鮮血終究是再難忍,噴灑在了祁桑的宮殿之中。
綾羅紗幔染血,漸漸深紅的血跡像蜿蜒的爬蟲,附在其上,原本柔婉的顏色隨之乾涸而面目全非。
人生在世,光鮮奪目與汙穢可怖,本就一線之隔。
女子面色驚慌,忙跪下想要靠近他,連爍一雙眼瞧著她,恨意分毫不差於皇后。
她便止在原地,聽他冷聲怒道,“朕有沒有說過,要你安分些?你竟敢動太子——”
祁桑看著他的扭曲面容,記憶裡他從來都是行止有禮,溫潤如玉的模樣,都說鍾離爾與連爍一見傾心,她又何嘗不是如此?
眼前也是她交付了多年青春與情感的男人,他質問她,為何要害死他的兒子。
女子的眼淚終於在六年後的這個夜滾滾流下,她頹然看著他,輕聲哽咽,“皇上想要孩子,臣妾也可以為皇上生個皇子……”
連爍上前一把握住她的下頷發狠,眼眸中的赤紅色與殿內血跡相差無幾,“朕不要你的孩子,朕要硯離!”
他的聲音震痛肺腑,她終於哭出聲來,看著他搖頭,一邊喃喃泣道,“為什麼,為什麼……”
連爍咬牙一把將她推在地上,手背緩緩拭去唇邊的血跡,看著伏地哭泣的女子漠然道,“你害死了朕的兒子,便該遭報應,今日種種,都是你自作自受。”
祁桑瞧著他抬步要走,猛地上前拖住他的腿,仰頭瞧著他淚痕滿面,哭喊道,“你覺得對不起她,難道就從來不覺得對不起我麼?!”
她厲聲詰問他,“從始至終我做錯了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連爍俯身,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對著她戚然一笑,帝皇語氣悲涼萬分,“這一生是朕負你,來世,朕願與你做一對尋常夫妻,一生只守著你一人。”
這一夜他闊步離去,留下她在這瓊樓之中叫喊掙扎,留下她殘敗骯髒的餘生,再無天日,無人問津。
太后與貴妃環環密佈下這一局,早已惹了皇后刻骨恨意,彼此都知道是你死我活的光景,如何肯善罷甘休。祁家與慈寧宮,聯合著東廠粱臣熙留下的舊部煽動朝堂,誓要皇上將皇后及鍾離一門論罪處置。
皇后再度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痛欲裂,萬般痛楚纏身,只恨此身不在陰司黃泉,一了百了。
阿喜與清歡跪在皇后榻邊守著,前朝是驟風暴雨,直要逼入皇后住了六年的坤寧宮來。
她抬手伸向二人,整日滴水未進,嘴唇變得乾裂,呼吸帶出的痛意讓她就要承受不住,阿喜握著她的手上前來,看著眼前女子十幾年相伴的眉眼,堪堪落下淚來。
她這一生,風光與狼狽總是共存著,當初那樣無憂明豔的少女,任誰看了都要心動喜愛,如今不過二十四歲的華年,便憔悴滄桑至此。
阿喜溫柔理了理皇后的鬢髮,用只有殿內三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哽咽道,“娘娘,殿下蒙冤含恨,太后與貴妃卻仍是不依不饒,意圖將娘娘置於死地,她們才得痛快……奴婢跟著殿下這些年,今次是奴婢的疏忽大意才教奸人有機可乘,奴婢自然難辭其咎……”
清歡看著阿喜猛地搖頭,出言勸道,“阿喜姐!不是這樣的,娘娘從未怪過……”
她轉首看著清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清歡,說這些都沒有用了,討不到說法,那兩宮誓不罷休。皇上如今拖得一時片刻,卻難免還有怎樣的後招等著咱們娘娘……”
阿喜頓了頓,一手也握起清歡柔荑,主僕三人將手交疊在一處,她對著清歡笑道,“還記得你我當年答應過夫人麼,這一生必當忠心護主,今次若是我去乾清宮,主動領下這個照看太子疏漏的罪名,用我一命換皇上一個臺階,好就勢堵住兩宮之口……”
鍾離爾在榻上握緊她的手,逼得她回首與自己對望,皇后搖頭,眼眶處只覺得乾涸,似再也流不出眼淚一般,啞聲費力道,“阿喜,不可……就算你這樣做了,她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阿喜的輪廓逆著光,眼眸中晶亮的淚滴卻仍被她看在眼裡,“娘娘,皇上是有心維護您與殿下的,只礙於滿朝風雨難以開口,他有他的難處……這一生奴婢跟著娘娘,一路榮辱與共無憾無悔,奴婢此去,可護住娘娘度過這一劫,奴婢萬死不辭!”
年輕的女子握著皇后的手慢慢鬆開,然後抽身退後,以手抵額,端正行了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