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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少,每日飯點總歸叫也叫不醒,這樣的日子叫我心裡生同些許恐慌來,同她相依為命這些年歲,早已在心底將她當作自己親孃來對待,所以,面對這樣的她,我真怕哪天一睜開眼,便再也聽不見她低沉的聲音叫我文娘,於是我每日裡醒來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叫她醒上一醒,只要她稍稍睜開眼看我那麼一回,我便能安心來去鋪子裡忙活。
那日天氣晴好,兜兜早早與我一道醒來,穿好衣裳以後便嚷著要去看祖母,許是心有感應,在推開她房間門的時候,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瞬間席捲而來。
我顫抖著伸出手指探到她鼻尖,沒有絲毫吐納氣息的感覺,我推了推露在被單外頭的肩膀僵硬著嗓音說:“娘,醒醒,醒來吃早飯了。”
“祖母莫要再睡了,快醒來陪兜兜玩兒!”我兒學著我的模樣輕輕搖著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的何婆子。
何婆子緊閉著雙眼,如同睡著一般。
那一刻,如同失卻了支柱,我腿一軟,便倒在了她的床前,滾燙的淚珠子雨點一般滴落下來。
兜兜許是被我這樣子嚇了一跳,撲進我懷裡亦是放聲大哭起來。
原來,失去親人的感覺這麼痛。
素白的孝衣再度披在身上,與前一次卻又有了不同,那一回,我雖有些遺憾,有些傷心,卻不及此次這麼······這麼悲痛,這麼茫然,這麼不知所措。
靈堂裡掛滿了白帆布,何婆子面相安祥的睡在厚厚的棺材裡,棺材板半開著,我跪在她靈前,一張一張的紙錢丟進火盆裡,火盆裡的紙灰積起了厚厚的小半盆,棺材底下的油燈泛起淡淡的黃色的光,過了今夜,蓋棺,出殯。
兜兜穿一身孝衣,手裡捧著那張新做出來的牌位,他還太小,只以為大人在和他玩什麼有趣的遊戲,於是乖乖的捧位靈牌護送著她祖母走這人世的最後一程。
前來幫忙的左鄰右舍在葬下何婆子之後,一人來鞠了一躬,便回了家,林小七見我想留下來說會子話,便領著兜兜回了家。
潤生的墳前枯草已有半人高,從前那個溫潤的少年人怕是早已變作森森白骨,何婆子的新墳便在潤生的邊上,何氏慈母穆桂芳之墓,我手指輕輕浮過這幾個深刻的字,從前的種種歷歷在目,她對我的好,簡直無微不至,掏心掏肺,堪比生身之母,我窮極一生,再也尋不到第二個這般待我的人。
“娘······娘,你別離開我······”
雙眼又紅又腫,再流出淚來時一陣陣刺痛,可我忍不住,心裡空空落落。
跪了好幾天,膝上已是紅腫一片,走路都撕扯著疼痛,我一屁股坐在潤生的墳前,看著何婆那座新堆的土墳包發呆。
“文娘,都會過去的,你不要傷心,這個世上,沒有人會陪在你身邊一生一世,遲早都要離開。”一雙帶著厚繭的雙手撫在我肩頭,我轉頭看去,不是魏鴻又是哪個。
“沒想到你會在這裡,這幾天多謝你幫忙。”我吸了吸鼻子,誠心誠意道了謝。
這些天我完全失了主心骨,陷入悲傷之中對於何婆子的身後事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幸虧有他不時提點我兩句,才不至於丟人現眼落人口舌。
“文娘,不要同我這麼見外,你知道我的心思。”
這種時候,我沒有想到這人依然這麼直接。
“如果你願意,我們挑個日子成親吧。”反正這也是何婆子的遺願,而我又實在沒有什麼反對的理由,在何婆子過世之後反而有心為她做些什麼才能安心些······
熱孝之中要麼快速簡單的成親了事,要麼就得等三年孝期過了才可以辦喜事,如今,我只想乖乖的聽她的話,按她安排的路穩穩的走下去,守住老何家這方寸之地,叫這一門血脈傳下去。
☆、三十四:買個新爹
“文娘,你說真的嗎?”魏鴻簡直喜不自勝,雙手互撮著都不曉得往哪擺。
我點了點頭道:“就是要委屈你些,因為在孝期之內,不方便大操大辦,就簡便些吧,
就咱們自家人湊兩桌飯,再去衙門裡把手續辦全了就是。”
“不委屈不委屈,我高興還來不及了!”
“那你回頭準備一下吧,三天之內!”
說完我抬起腿,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魏鴻在身後愣了許久這才聲音洪亮的唉了一聲,飛快的奔走而去。
其實最開始那陣子,我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後來和潤生“洞房”之後,何婆子又專門叫人給我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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