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頁)
行,故答應下來。
當天晚上何婆子端進來兩碗米飯,兩碗雞湯同我說:“先叫你夫君吃,他吃好了你自己再吃,這兩隻青色的碗並這雙銀筷子是你夫君專用的,你切記莫要亂用,潤生這病是要過人的,你自己當心些罷。”
我聽著要過人那幾個字,捧著碗筷的雙手不由得抖動了起來,娘咧,真是作死!
何婆子退下後,何潤生便將碗接了過去說:“我自己來吧,吃飯還是有力氣的,你放心,平時我說話咳嗽的時候你離得遠些便沒事的,還有我用的東西切記都要用開水煮煮,平日我娘瞧不見的時候,你就用個乾淨的手帕捂住口鼻。”
我僵硬著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突又覺查面前這人雖然有個了不得的病,對我而沒有惡意,我這般做為實則有些傷人自尊,便站回原處。
“我知道了,你也放寬心,病總會看好的。”
何潤生揚了揚嘴角,朝那角落裡的衣櫃指了指。
“夜裡你就在那廂搭個鋪子睡吧,那裡頭有被子,早上早一點收進去,我娘就發現不了了。”
我依言在衣櫃那裡搭了個地鋪,旁邊的窗戶開了個縫,吹散了些房間濃濃的藥味。只是那頭不斷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何婆子一聽他咳便喊:“文娘文娘,潤生沒事兒吧?”
“沒事”我這麼答應一聲,那頭聲響這才沒了。
這一夜,天亮得特別慢。
第二天,視窗處將將露出些許微弱的光亮,我便那地鋪收進衣櫃裡,那頭何婆子開了鎖進來,見我立在一旁,眼睛便直往那床榻上瞄去。
“叫人啊?愣著做什麼??”
我愣了愣,叫什麼人?
“叫娘!”何婆子接過何潤生遞與她的那條帶血的帕子,似笑非笑的瞧著我,我分明記得那上面的血是何潤生昨夜裡咳出來的。
“叫啊。”何潤生看著我微微笑著,神色溫柔。
“娘······”十幾年不曾叫過誰娘,這會莫名多了個便宜娘出來,叫起來都有些傲口。
“哎!”何婆子眉開眼笑,將那帕子收起來,從懷裡摸出個簪子遞給我說:“這是當年我家那口子給我的,今日傳給你,希望往後這東西能世世代代傳下去!”
“嗯。”何婆子殷切將我望住,我只得接過來,心道找個機會還給何潤生也是一樣,畢竟人家的傳家之寶,我受之有愧。
“娘你以後莫要多拘著文娘,她也好快些適應這裡的生活。”何潤生看似有些害羞,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
何婆子立時答應下來:“好好好,我兒說的都好!為娘聽你的!那個文娘啊,今日的早飯你來負責罷!”
廚房裡何婆子拉我到灶臺,瞪著我道:“雖然你很得潤生的歡喜,這很好,但是也別想騙過我老婆子的眼睛,好生在這個家裡給我努力生孫子,莫作他想,否則······”話間一落,手裡的菜刀突然狠狠砍在菜板上,給那菜板砍出一個大口子來。
菜刀落下的瞬間我便抖了那麼一下,心口處狠狠一跳,似是那刀子落下的地方不是菜板上,而在我心上。
相處幾日下來我發現,其實何潤生是個相當不錯的人,從來溫聲細語待人溫和,很有溫潤君子的風範,為人坦蕩、不拘小節,說起話來也頗為風趣,平時最喜歡講他在青雲書院讀書的事情,又是以詩會友、又是和同窗好友結伴遊學,直到他十七歲那年,美好而鮮活的人生彷彿截然而止,取而代之的只是那日日不離口的苦湯藥,還有一咳一口的鮮紅······他的生命中正已飛快的速度枯萎,然後就算如此,他還是想要善待以如此不堪的方式來到他身邊的我,以他的方式給我保護,給我溫暖。
天氣一日冷過一日,風一陣大過一陣,何潤生咳得一日比一日厲害了。
“咳······咳咳咳······”
“你怎麼樣?”我伸出手去想幫他順一把氣,何潤生卻猛的推開了我,一面拼命的咳著,一面喘著粗氣說道:“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會把病氣過給···過給你!”話音未落,何潤生臉色蒼白的暈了過去。
“娘······”
床單上面已是一灘觸目驚心的鮮紅,不知怎的,那一陣陣腥味混和著藥味探入鼻間,我突然扶著牆吐起來,恨不能將五臟六府通通吐將出來。
“娘······”我扶著牆尖叫起來,再顧不得自己剛剛不小心吐在胸前的酸臭之物。
何婆子聽到這邊的動靜,臉色暮然一白,突然快速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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