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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便常送這種摻了胡米分或丹砂的脂米分給那些新人們用,好壞了她們的顏色。只是送給姑娘的這盒米分裡這兩樣東西摻的也太多了些,只怕不等這一盒米分用完,姑娘的臉就會……”
芭蕉聽了氣憤道:“不是說這什麼春胭記是如今京中排行第一的脂米分鋪子嗎?居然就賣這種東西出來害人!”
采薇搖頭道:“既然這家鋪子在京城如此出名,那他們斷不會以次充好,砸了自己的招牌,只怕咱們這盒米分是被人動了手腳。”
杜嬤嬤點頭道:“我也正這樣想。”
郭嬤嬤卻不能忍了,“也不知是誰這等的黑了心腸,竟弄出這等下作手段來要害我們姑娘,幸好姑娘是從不用這些東西的,不然——”
采薇也笑道:“也幸好枇杷這丫頭的臉皮兒是個嬌嫩的,才用了一次就受不住了,倒試出了它的不好來,不然若再多用些日子,縱我逃過一劫,你兩個的臉面可就保不住了。”
芭蕉也忙跟枇杷道謝,“這回可多虧了你了,回頭再有什麼脂米分胭脂送來,我們都先請你試用試用,等你用著沒差了,我們才敢放心用著。”
此時屋中之人均是采薇從眉州帶來的,只少了一香橙,卻是在外面守著,因著那押歲錢之事,采薇怕隔牆有耳,每回說些要緊話時,總要差個丫頭在外頭守著方才敢放心說話。
便聽另一個大丫鬟甘橘道:“脂米分之類縱然咱們可以如此,可若是那起子壞人在飯菜裡下些東西呢?”
采薇卻笑道:“這倒不怕,只要他們還想著我那筆嫁妝,他們就不會先要了我這條小命兒。爹爹曾跟我說過的,我朝律法有定,若是孤女未嫁而亡,則其曾在官府入了檔子的嫁妝便會全數收歸國庫,一應親戚拿不到一個銅板。爹爹當日便曾將一份嫁妝單子在眉州入了官檔,另一份現由外祖母收著,還有一份……”卻不再往下說了。
眾人都知那一份嫁妝單子現在何處,也不點破,都只是一笑。
杜嬤嬤也道:“他們想方設法的把姑娘從太夫人跟前挪開,便是為了好擺佈姑娘,前兒郭嬤嬤出去採賣祭品時,特意從姑娘的綢緞鋪子處路過,見那裡有好幾個面生的夥計呢,只怕那起人的手已經伸到鋪子裡了。”
甘橘聽了忙道:“那可怎生是好?咱們可有什麼法子嗎?”
采薇搖了搖頭,“咱們如今能有什麼法子,那些田產鋪子雖在我名下,我未嫁之前卻不得打理。所幸一應地契全都收在外祖母手裡,他們便是把手伸進去,最多也不過得些每年所掙的利錢罷了。只要他們不生害人之心,左不過被他們多貪些銀子去罷了,父親早就說了,這些田產鋪子的收益本就是要給了這府裡充做我的花用使費的,因此咱們倒也不用心疼。”
見郭嬤嬤仍是一臉擔心,杜嬤嬤也出言道:“姑娘說得極是,確是有這條律法的,只要那起人還想著貪姑娘嫁妝鋪子裡的銀錢,他們就斷不會害了姑娘的性命,不然到時候可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郭嬤嬤便唸了句佛,“真是多虧了有這樣一道律法,也不知是哪個聖人立下來的,不知救了多少可憐的女孩兒們呢!”
采薇笑道:“這則律法是先帝光宗朝時戶部宋尚書和刑部顧尚書聯名向先帝提請的。咱們燕秦從洪武朝時起,女子們的日子便再不如先前那般舒服,到了天順皇后女主臨朝時,無視三從四德,極力提高女子地位,不但許女子頂門立戶,還可參加科考入朝為官,還廢除了七出休妻之說,只有和離、義絕兩種法子可選。可惜幾十年後,到她兒子顯宗皇帝重掌大權後,不但將這些盡數廢除,反倒變本加厲的禁錮女子。”
“不許女子們再讀經史子集等書,只許其看女四書,連詩詞歌賦都不許看。重定七出休妻之律,反不許和離,女子若被休棄則一分嫁妝都不能再拿回去。又廢除了女戶,不許女子招贅,若無子不願過繼則絕戶,最多拿一半家財給女兒做嫁妝,餘者交歸國庫。且女子嫁妝田產商鋪等不動產亦為男家共有,其嫁妝花用須告與其夫知道。甚至若妻子死後無任何親生子女,孃家亦不得追回,反倒是庶子亦可分得,因說也是其名下之子。”*
甘橘聽到這裡,忍不住道:“這是什麼混帳律法,幸好現在再不是這樣,不然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嫁出去吃苦受罪,白給了別人做嫁衣裳!”
采薇嘆息道:“是以當年這律法行了不過二三十年,便鬧出了不少案子來。有的男子實在太過無恥,靠著妻子的嫁妝過活,反去納妾,正妻生的兒子被小妾害死,反倒以無子為由將正妻休了,連人家的嫁妝也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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