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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當下就藉著此事發作起來。
“只不知你們府裡幾位太太,還有你大奶奶都是用著這樣的料子做衣裳,還是隻我這秋棠院是這樣?我今兒倒要去問問鈞兒媳婦,她現今管家,竟不知手底下居然有你們這等奸滑小人,府裡分下來的好料子,竟都被你們這等刁奴給暗地裡剋扣私吞了去,倒用這樣的舊料子來慢待親戚?”
這一席話問得那費婆子臉上陣青陣紅的,嘴裡嘟囔道:“我勸姑太太還是省省事吧!大奶奶那是什麼樣人兒?最是聰明能幹不過,我們這些下人便是心裡再有些小伎倆,也萬不敢在大奶奶跟前弄鬼。我今兒就實話對姑太太說了吧,若沒有上邊的意思,我們哪裡敢這樣子怠慢親戚。況我們又不是有意如此,實在是去年因著遭了災,各處的田莊收成不好,府裡幾處鋪子收益也大不如往年,正是缺錢的時候,自然不能處處都同先前一樣,該省的地方就得儉省些才是。”
這話解釋的,簡直是漏洞百出,趙姨媽便問她,“既說要儉省,那怎麼不見你們府上其他處也儉省儉省,你們府裡的太太小姐們的衣裳全都是京城最好的綢緞鋪子‘蘇錦記’裡頭的,聽說裡頭還有十兩銀子一匹的料子。又是給小姐們請女先生添丫鬟的,還有府裡這幾天各處鬧得人仰馬翻,說是要給鈞兒媳婦辦什麼二十大壽,要連擺三天的酒席,難道就是這樣儉省的?”
費婆子嘴一撇,“姑太太您剛也說了,您在這府裡不過是個客居的親戚,雖然比我們尊貴,可到底不能跟這府裡的太太們比。太太們都是要出門會客,總不能穿得舊兮兮的出去走親訪友,那不是讓人家笑話嗎,還丟了伯府的臉面。”這言下之意竟是指趙姨媽平日又不門,便是穿得破爛些也無妨。
不等趙姨媽說什麼,那費婆子又道:“那十兩銀子一匹的是牡丹錦,是為著給大奶奶做生日時穿的衣裳才買的,且用得不是公中銀錢,是大奶奶自出的銀子買下來的。便是那壽宴,也不單單是為著給大奶奶慶生,也是因著今年聖上加開了一科武試,咱們家大少爺一舉奪魁,考中了武狀元,這才兩件喜事合到一起辦。且一應花費全都是大奶奶自掏腰包,使不著府裡一枚銅板。”
費婆子看了看趙姨媽此時的臉色,不由越說越是得意,“誰讓咱們家大少奶奶嫁過來的時候,帶來那麼多嫁妝呢!一萬的壓箱銀子,各色珠寶首飾就不說了,單說陪嫁來的那幾個鋪子,個個都在地段極好的大街上,每年光入息就有兩萬兩銀子,自是想怎麼舒服就怎麼花用。姑太太若是嫌這些衣裳料子不好,您再另做好的去呀?自已也有家有業的,在我們府裡白吃白住了這麼些年,倒嫌棄起衣裳不好來了?”
這幾句話說得趙姨媽險些氣死過去,手捂著胸口,臉漲得通紅,正不知如何做答,忽聽門外一個聲音喝道:“好你個大膽的奴才,竟敢這樣對姑太太無禮?”
☆、第四十三回
眾人轉頭看去,就見新任的大管事之妻孫富家的正滿面怒容的走進來,一面罵那費婆子道:“你這老貨,大奶奶到處找你不見,卻原來躲在這裡跟姑太太置氣,可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便是如今大奶奶再如何看重你,你也不過同我一樣都是個奴才,哪裡有奴才竟敢跟姑太太這樣的貴客去搶白吵嘴的理兒?難不成你竟是灌多了黃湯,昏了頭不成,便是咱們大奶奶見了姑太太還要喊一聲姨媽,你一個老夯貨竟就敢這樣大模大樣的衝撞起來,真真兒的該打該罰!”
采薇見這孫富家的雖嘴頭子上嚷嚷著要打要罰,卻不見她說出到底該如何責罰,況她這番話明面上聽著似是在替趙姨媽出頭,可聽起來怎麼就是有些不對味呢?
這孫富家的因是鈞大奶奶的陪房,因此孫喜鸞手裡一拿到管家之權,沒過幾天,便藉故尋了原來的大管家鄭平的一個錯處,讓孫富當了大管家,他媳婦也便成了伯府裡頭一位的管家娘子。
這費婆子雖是靠巴結柳姨娘才上的位,可對大奶奶和她手底下的這些人,那更是千方百計的去討好獻媚。此時見孫富家的雖嘴上厲害,但卻悄跟她使了個眼色,便知這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便故意裝出一臉委屈,說道:“小的原是想一給姑太太送完衣裳就去大奶奶那邊伺候的,不想姑太太卻說我私吞了做衣裳的銀錢,以次充好,只把些破爛料子做成衣裳來敷衍,又說這都是大奶奶識人不明,竟用了我這等奸滑小人。”
“姑太太看小的不順眼,隨意怎麼說都是使得的,可這大奶奶的好名聲可不能叫小的給連累了,因此小的才斗膽在姑太太跟前替大奶奶分辯幾句。小的只顧維護大奶奶,一時情急,言語上便不免失了分寸,衝撞到了姑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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