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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倒也沒鬧出什麼事兒來。
至於不能去學那女子六藝,采薇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的,她有她父親教給她的那些東西就儘夠了,才不想去附庸風雅。可是她雖不在意,秋棠院裡卻有人在意。
這日她去給趙姨媽請安時,因早飯又晚了兩刻鐘,趙姨媽便跟她抱怨說:“縱然你們不是這伯府裡的正經小姐,可到底也是老太太的親外孫,伯爺的親外甥女,竟就這樣不給你們臉面,也給他們自個沒臉。誰家高門大戶竟有這樣對待自家親戚的,都是至親骨肉,竟還分出個三六九等來,這般的虧待咱們!”
正說著,終於丫鬟捧了早飯上來,一一擺到桌子上。趙姨媽一見桌上那簡簡單單的兩樣麵點稀粥,心中越發火大。
安遠伯府統共只有一個大廚房,並沒有哪個院子單獨再設個小廚房,每個院子的飯菜均是由各院子的人自去廚下取回來。
采薇記得自己剛搬到這秋棠院時,每日早餐的麵點至少有四樣之多,小菜也是四樣,有葷有素,各色粥飯每日送來兩樣,且五日之內都是不重樣的。
可這二、三個月來,分給她們秋棠院的飯菜卻是越來越精簡了,現今領回來的早飯除了饅頭就是花捲,下飯的小菜也只有兩小碟,且全是素菜。至於粥,她們已經喝了一個月的白粥了,還是粳米熬的,先前常喝的什麼紅棗桂圓粥、八寶紅豆粥已是許久不見了。
午餐和晚餐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但不如先前豐盛不說,就連滋味都比先前差了許多,且總是晚點,不是晚上一刻鐘就是兩刻鐘的。只不知是有人故意發下話來冷待她們呢,還是下頭的人見新上任的鈞大奶奶不把這些個窮親戚當回事,也就順著上頭的臉色,對她們敷衍了事起來。
趙姨媽心中再氣,到底還能收住幾分,只是陰沉著一張臉,她女兒吳婉可就做不到這樣的涵養功夫,直接把烏木筷子一丟,撅起嘴來不肯吃飯了。
吳娟怯怯的看了眼沉著臉的嫡母,再看一眼發脾氣的嫡姐,最後又不知所措的看向采薇。
采薇也在心裡直嘆氣,雖說天天吃這幾樣,是有些膩味,可人在屋簷下,若是當真賭氣不吃的話,最後餓的還不是自己。雖然味道是難吃了些,可她剛入伯府的時候,也一樣覺得府裡的菜太不合她口味,難吃的緊,到後來還不是乖乖的吃了。
她正琢磨怎麼先勸她姨媽和表妹好歹動兩筷子,不然她和吳娟也不好開動呀!就見一個婆子後頭跟著幾個丫鬟,手裡捧著大包小包的來給她們送東西。
采薇聽她兩個小丫鬟說起過這個費婆子,本是四房院裡做雜活的一個婆子,因會討好柳姨娘,如今也算是雞犬升天,被派了個管府裡一年四季針線衣裳的活兒。
那費婆子走進來,一身新做的墨綠潞綢長襖,下繫著藍雲緞裙子,意思意思的福了福身子,便直起身子笑嘻嘻的道:“給姑太太請安,眼見四月就要到了,這是下一季姑太太和各位小姐們的夏裝。仍是照著往年的例,姑太太是六套衣裳鞋襪,表小姐們都是四套。”說完,便讓後跟的小丫頭把手裡捧著的衣裳包袱放到一旁的案上。
二姑太太一邊走近來看那新做的衣裳,一面冷笑道:“若照著往年的例,早在十天前這夏裝就該送來了,不想今年倒晚了這麼多天?”
費婆子乾笑道:“因今年針線上換了些人手,大奶奶又說往年我們選的料子花樣都不好,命我們今年換幾家上好的綢緞鋪子去採賣,這兩邊折騰下來,便晚了幾天。若姑太太沒旁的事,老奴就先告退了。”
趙姨媽正在仔細看那些送來的衣裳,一時沒理她。費婆子見狀,便又蹲了蹲身子,就想轉身走人。
不妨她剛走了兩步,就聽趙姨媽怒氣衝衝的道:“你給我回來,我讓你走了嗎?”
費婆子只得站住腳,嘟著個嘴不情不願的道:“不知姑太太還有什麼吩咐,老奴還得往別處送衣裳去呢!”
“別處?你是打量我不知道?這府裡別處院子的衣裳你全都送過了,最後才想起來我這秋棠院,你還要往哪處去送衣裳?”趙姨媽一面說,一面將一件衣裳摔到她面前。
“剛你是怎麼說的來著,說大奶奶嫌棄往年的衣裳料子花樣不好,要你們重選好的綢緞鋪子挑好的買。這就是你們千挑萬選出來的好料子、好花樣?先不說這花樣是多少年前時興的,單就這料子就不知在庫裡積存了多久,你們就拿這等的陳年舊料來給我們做衣裳不成?”這些日子,趙姨媽心裡本就攢著一肚子的暗氣,正沒心思用早飯,又見了這幾件舊貨做成的衣裳,頓時就跟點著了火信一樣,再也忍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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