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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飛矢漸漸稀疏,早已摩拳擦掌的曹軍步卒在震耳欲聾的戰鼓聲中,邁著整齊的步伐大步向前。
甲冑的響動,兵器的撞擊聲和著沉重地腳步聲,如同重錘一下下撞擊著守軍們的心臟。
城頭上老兵們小心的從垛口探出頭向下望去,越來越多的人站起身,弓箭手們調整著弓弦,將領、校尉們各自指揮著部下們準備防守。
營寨中胡車兒“呸!”地一聲吐出口血水,獰笑著望向越來越近的曹軍,雙眼中閃動著嗜血的光芒。
抽出劉琮贈給他的寶劍,胡車兒大聲喝道:“敵襲!弓弩準備!”
望著如同黑龍般滾滾而來的曹軍步卒,魏延對劉琮問道:“公子,是否下令讓霹靂車和神弩車也準備好,以策萬全?”
“不……”劉琮搖頭拒絕了他這個提議,今日只是曹軍首次攻城,這麼早就暴露自己的秘密武器,對劉琮來說是不能接受的。他扭頭看了看遠處的城樓,說道:“東門和北門曹軍尚未出動,現在使用為時過早。”
魏延聽了便不再堅持,只是有些擔憂的望向城下的營寨。
他很清楚,不拔掉城門附近的這個營寨,曹軍就始終無法安心的大舉攻城。
這是紮在宛城外的一顆釘子,就看胡車兒能在曹軍如此洶湧的攻擊狂潮下堅持多久了。劉琮這時候能做的事情並不多,該安排的已經安排好,現在只能在城頭觀望。這種有勁不能使的滋味讓人很是難受,不過劉琮強自按捺,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焦慮和不安。
不能使用霹靂車和神弩車,城頭上能夠提供的支援就只有弓箭手們射出的飛矢,然而相比曹軍厚實的隊形,單薄地城頭上射出的箭雨顯得很是稀薄。雖然給前進中的曹軍步卒帶來了一定的傷害,但整體而言,就如同石子落入席捲而來的大浪中,很快便消失無蹤,根本無法阻止這波進攻的勢頭。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營寨中的守軍只能憑藉寨牆死守的時候,由吊索收起的寨門忽然在一聲巨響中轟然撲倒,緊接著一隊騎兵從營寨內呼嘯而出,如同鋒利的長刀迎面砍殺到曹軍的步卒佇列之中。
這百餘人的騎兵隊伍如同怒海中的蛟龍,翻滾著,衝突著,狂風般掠過一個個曹軍方陣,攪得曹軍陣形大亂。他們縱馬狂奔,長刀劈砍,長矛亂刺,在步卒方陣中如入無人之境。
然而曹軍在最初的驚慌之後,迅速穩定下來。在人潮中顛簸起伏的騎兵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完全淹沒,除了偶爾幾匹戰馬脫離了戰場,遠遠跑開後回首嘶鳴,整個戰場上再也尋找不到這隊騎兵的蹤跡。
劉琮在城樓上目睹了這慘烈的一幕,面上卻毫不動容。他相信胡車兒派出這隊騎兵不是一時衝動的莽撞之舉。以百餘騎兵的犧牲打亂了曹軍的進攻陣型,換來了城頭寨中組織防禦的時間,這樣的決斷讓劉琮對胡車兒的信心又增強了幾分。
不過他不會讓胡車兒獨自面對曹軍的進攻,這顆釘子無論如何,都要使其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曹軍在遭受了箭雨的侵襲之後,並沒有停下進攻的步伐,很快前鋒便衝到了寨牆前面,大批舉著圓盾計程車卒躍過淺陋的壕溝,踏著被鮮血浸透而泥濘不堪的地面向寨牆發起強攻。
寨牆上的守軍用長矛向下猛戳,進攻的曹軍頂著鋒利的矛尖拼死攀爬。一時間箭矢如蝗,血肉橫飛,咒罵聲,喊叫聲不絕於耳。寨牆上計程車兵若是稍不留神,被曹軍抓住矛身猛地拽下牆頭,轉瞬就會被亂刀砍成幾斷。而仰面進攻的曹軍則要面對如林的長矛和沉重的石塊,堅硬的鎧甲被刺穿,頭盔被砸扁,往往還沒等攀爬到寨牆之上,就翻滾著墜入了屍堆之中。
每一刻都有人倒下,空氣中充斥著燥熱的血腥氣,粘稠溼滑的寨牆上,到處都是折斷的刀身和長矛的斷杆。
兵器被打掉,隨手抓住什麼就向對手身上砸去,緊急之下,寨牆上計程車兵乾脆抱著翻上牆頭的曹軍向牆下跳去。
鮮血噴灑,漸漸在溝壑中彙集蜿蜒,被摔下來的身體一砸,飛濺出無數細小的血珠……
進攻的勢頭一浪高過一浪,彷彿隨時都會將營寨吞沒,然而人潮退卻之後,一片狼藉的營寨仍然堅強的屹立著,彷彿大潮中頑強的礁石。
只是這浪潮,血腥無比。
劉琮緊緊握著身旁旗幟上的飄帶,目不轉睛地盯著城下激烈的搏殺。
黑色的人潮湧起,在寨牆前撞得粉碎,經過慘烈的廝殺無奈退卻之後不用多久,又向營寨席捲而來。
將手裡的布帶攥在手心,劉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