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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是王粲、裴潛,還是其他人,都對劉琮有了全新的認識。
特別是三人聯袂拜訪,在席間與劉琮討論天下形勢、各方諸侯,甚至那些亂臣賊子之後,三人都不約而同認為,或許現在的劉琮勢單力薄,毫無根基,但此人的眼光和胸懷,絕對不亞於那些成名已久的群雄。
這也是為什麼王粲不顧體弱多病之軀,一定要跟隨劉琮外出遊歷的主因。他要在這段時間裡,看看此人是否值得追隨,是否能將家族和自己的前途,押在此人身上。
前路漫漫未可知,但是此時此刻,王粲的心裡湧動著一股奇妙的情緒,似乎連路途上的勞累,也置於腦後了。
第六章 夜宿深山逢異人
對於此次出行,劉琮安排的既有計劃性,又有隨意性。所謂計劃性,是指遊歷方向、先後順序而言,所謂隨意性,是指考察地理人情而遇到的不確定情況。
這樣的安排是劉琮自決定外出遊歷之後,經過認真考慮後確定的。
行程上,自出襄陽之後,便向北而行,經鄧縣折向西,過山都、筑陽、陰縣後轉東北,再經穰縣,最後到宛城,之後轉為南下就不用走來時路,這樣基本上可以把南郡和南陽郡的幾處重點考察一番。
對於這個路線,王粲心裡自然又對劉琮更加佩服,而對此次遊歷更多出幾分期待。至於魏延,自然是劉琮到哪兒,他便去哪兒,只是有時會想劉琮的這番安排有什麼樣的用意罷了。
然而令王粲有些意外和不解的是,劉琮經常會在路上停下來,到田間地頭與當地農夫交談,所說的,無非是農時、出產等農事罷了,而且不光是與之交談,還讓自己在一旁記錄。因出發之前,劉琮就已經對王粲說過有這樣書記之事,王粲也只好老實聽命。
相比之下,魏延倒是顯得司空見慣,當初繪製地圖走訪的人那才叫多呢,各地口音不同,又或者人家不想回憶慘痛往事,往往劉琮費盡口舌,也收穫不多。
而劉琮,顯然樂在其中。有時候紙面上的話看起來很輕巧,可實際上呢?所謂“帶甲十萬,跨蹈漢南”,這背後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供養?這荊州九郡,又有多少是地圖上的空白?
不光是農夫,遇到船家,劉琮會問水文;遇到商販,劉琮會留意貨產流通,價格起落;若是遇到讀書人,會與之談論鄉間教化,民俗善惡;甚至碰到一個挑著柴禾的樵夫,劉琮都恭恭敬敬地請教山中可有不為人知的小路。
除了與人交流之外,劉琮還對當地的地形地勢、險要隘口等地方親自觀察,有時還要臨摹形狀,過上一兩天,就會描繪成當地的詳盡地圖。
而這一切都需要王粲一字不落的記載下來,形成文字。每天晚上若是有可借宿的人家,劉琮還要拿出來與王粲核對,並針對其中的內容,做更深入的探討和疏理。
王粲自然不知道,劉琮這是在搞社會調查。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路途的增長,這背後的種種益處王粲漸漸明白了。
由於出身名門的緣故,王粲自小所見所學,都是形而上的那一套,比較務虛。說起道義、忠孝這些來引經據典,頭頭是道,但是一個五口之家日用幾何,一畝之地物產多少,他就抓瞎了。更不要說道路水利這些關係到國計民生的大事,到底是如何運作,怎樣發揮作用的。然而一旦理解了這些,許多之前想不通的事,便豁然開朗。
他的心態,也逐漸由之前的不解,困惑,轉變成認同和求知了。
對於王粲的轉變,劉琮是打心眼裡高興。
一個人的精力再旺盛,也是有限的,能力也同樣如此。而且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自己的優勢在於對大勢的把握,在於千年文明的知識沉澱,但個人能力上,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可說天賦尋常,和普通人相差不大。
比起過目不忘,思維敏捷的王粲,這一點就更為明顯了。所以能把這樣的人才留在身邊,為己所用,劉琮不止是高興,甚至有幾分得意。
王粲在觀察試探劉琮,劉琮又何嘗不是呢?
不止是王粲,對於魏延,劉琮也是如此。他並沒有被歷史所迷惑,因為要了解一個人,遠不是史書上那短短的幾句評語就可以蓋棺定論的。
至少,現在的魏延和二十年後的魏延,必然不同。
有幾次劉琮在地勢險要處,與魏延戲言兵事,可以看得出來,魏延很推崇奇兵,好行險。這樣的戰術有時候的確會有奇效,但是有時在戰略層面就不堪一擊了,甚至會鬧成兵糧無繼,坐困愁城的局面。
相比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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