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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明是榕州出了名的小惡霸,前幾日又差點燒死了李掌櫃,書院裡的這些學生們大多受了家中母親教誨,等閒不敢招惹他。
他快步走到暮幻身邊,掃了一眼案上的狼藉便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暮幻不知是非明拉她,下意識地往後一縮,正要甩手,抬頭看見非明冷峻的臉龐才扯了他的袖子放聲大哭。
“暮幻,發生什麼事了?”非明問。
暮幻翕了翕唇,搖頭不語,眼淚更加急速湧出。
即使暮幻不說,非明心中已是瞭然。他讓暮幻抬起頭來,從懷中掏出一條隨身備下的雲錦手帕,替暮幻擦拭淚痕。
他語氣淡淡,聽不出情緒,“別哭了,昨天不是才哭過,眼睛又青又腫,醜死了。”
雖然他知道,暮幻眼底下的烏青是因何而來。
暮幻好不容易收住眼淚,拿起手中半截詩文,哽咽道:“對不起非明哥哥,被我搞砸了。如果我昨夜沒有貪睡,一口氣抄完,今天就不會發生這事了。”
“你大可不必抄它,再說,這不怪你。”他說這話時,眼睛卻冷冷地瞟向祁醉。
祁醉心慌了一瞬,轉而捏緊拳頭挺直腰桿,狠狠地瞪了回去。
非明拉暮幻坐下,手按在她的肩膀,“坐在這兒,別動。”
暮幻不明所以,呆呆地點頭。
只見非明不緊不慢地走到祁醉面前,靜靜地與他對視。
所有人都不明白非明要做什麼,祁醉心裡更是沒底,他啞著嗓子問:“你……你要做什麼?我爹可是……”
不由祁醉說完,電光火石間,非明堅硬的拳頭重重砸在他的左臉,祁醉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
“祁醉,我早就說過讓你別再欺負暮幻。”非明冷聲道。
祁醉疼得捂著臉大叫,忽覺口中湧出一股甜腥之味,他吐了一口唾沫,淺淺的紅色中夾雜著一顆白色——那是他搖搖欲墜的後槽牙!
第6章 下次再比
祁醉沒想到非明竟動手打了他,要知道在這榕州城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一時間,學堂內的所有人,包括暮幻在內都呆住了。
祁醉反應過來,捂著紅腫的臉頰目露兇光,“非明!你敢打我!”
“這一拳是教你長記性。”非明說得一字一頓。
祁醉哪裡當眾受過這樣的屈辱,為了他在書院的顏面,為了他孤勇犧牲的那顆後槽牙,這一拳,他誓死也要爬起來還給非明。
可他到底是金貴出生,祁父心疼兒子從未讓他習武,他踉踉蹌蹌地站起身,握拳向非明砸去,誰知拳頭揮到半路便被非明攔下,連手腕帶胳膊扭至背後,讓他不得動彈。
祁醉氣急,掙扎著用另外一隻手從旁邊桌案上抓了一隻沾了墨的毛筆向非明劃去。非明為躲避筆端的墨跡汙了衣袍,退後一步,鬆開鉗制祁醉的手。
祁醉好不容易站穩,揉著痠痛地胳膊有又憋屈又憤怒。
他對非明吼道:“非明,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動本少爺!你就不怕我讓我爹砸了你家的製衣鋪子嗎!”
非明失聲冷笑,臉上盡是不屑,“製衣鋪子你儘管砸!你只要敢砸,我就敢擰斷你這胳膊!鋪子沒了大不了再開,你這胳膊沒了,你就只能終生是個殘廢。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還是想清楚為好。”
“你!”祁醉眼看又要被他的話激怒,撲身要去拉扯非明,整個疊山書院上下誰人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先生都不敢這般與他說話,他非明一個生父不詳的人憑什麼敢這樣猖狂?!
耿中暗暗拉了他一把,低聲提醒他:“老大,別激動,別激動!我聽說城西那李掌櫃,至今還臥床不起呢。非明是個狠的,咱們還是別跟他計較,一會兒讓先生罰他就是。”
提起被燒的李掌櫃,祁醉腦中浮現城中傳言,說他身上的肉都被燒焦了。
祁醉心裡有幾分怕了,想要回自己位子上,看了一眼暮幻,又覺得這樣退縮委實太沒面子,會讓暮幻看輕了自己。
什麼是死鴨子嘴硬?
說的就是祁醉了。
他心一橫,瞪著非明道:“你是暮幻的什麼人?你憑什麼管她的事!只要本少爺樂意,我愛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她!”
誰知,話一說出口,非明臉色未變,暮幻就咬唇狠狠地盯著祁醉,一雙淚盈盈的眸中又是委屈又是對他的憎惡。
“祁醉!我從未招惹過你,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你問非明哥哥是誰,那你又是誰!我憑什麼要任由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