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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孽障啊……”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幽幽開口,“我早就讓你莫要去招惹那林錦毓,你偏不聽,連我都要忌憚那沈睿之三分,你怎地就如此膽大!連累了你舅舅一家不說,你可如何是好?他那樣睚疵必報的一個人,如何才能夠放過你?”
沈睿言嚇得只知道抹眼淚,直到這時他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他這次,是被孟蕙蘭害慘了!
他這樣想,孟氏自然也想到了,她咬牙切齒地恨罵道,“此事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孟蕙蘭那個賤蹄子,好好的漢子都被她給帶壞了!果真是喪門星一個,害了孃家還不夠,還要來害我們!
言兒,依娘看,你儘早的把她給做了,然後告訴你爹,把罪過都推在她身上,有你爹護著,料那沈睿智也不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沈睿言抬起一張驚惶的臉慌忙擺手道,“娘,使不得使不得呀,那孟蕙蘭手中有兒子的把柄,我若是將此事說出去,那兒子的命也就快要完啦!娘,那個女人太可怕了,兒子不敢……”
孟氏正要欠起身詢問是什麼把柄,孟蕙蘭已經託著藥碗推開了房門。
沈睿言慌忙在孟氏的眼色下胡亂抹了把眼睛,迅速起身站至背光處。
孟蕙蘭是什麼人,早已在進門時便將一切盡收眼底,瞧見沈睿言和孟氏一臉怪異,見她進來臉上一片慌亂,心中便大概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左右離不開自己。
“太太,喝藥了……今兒覺得身子如何?可好些?”孟蕙蘭在床沿坐正,舀起一勺湯藥吹涼了便往孟氏口中送去。
她的臉色很不好,面容白中帶青,眼睛紅腫得像兩個桃子。
許是家中犯事的緣故,本是新嫁娘的她穿著一身黛色的衫子,鴉青色的裙子,一頭烏壓壓的發盤成老式的婦人髮髻,好像一朵水靈靈的花正在走向枯萎,你有心去拯救,但卻無能為力。
孟氏瞧見她這個樣子,也頗有些心驚,孟蕙蘭青白的臉面上勉強擠出的笑容望在她眼中,就像瀕死之人殘存的一絲對塵世的依戀。
她眼中跳動的火焰是那麼炙熱,像是要拼命抓住什麼。
孟氏心中又是恨又是害怕,瞧著她遞過來的藥也像淬了毒汁一般,再沒膽子喝,索性偏了頭,將藥碗一推,說道,“你先出去吧,這裡不用你伺候。”
那藥碗摔在地上登時四分五裂,湯汁灑了一地,屋中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沈睿言怕母親一生氣將實情抖落出來,忙走出來罵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退下!”
孟蕙蘭什麼也沒說,低眉順眼地略施一禮走了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不急,真的不急……我不急,你們也別急……”她最後看了一眼吉祥居中昏黃的燈火,嘴裡默默唸著有如夢囈般的話語,便在晚霞的餘輝中緩緩離去。
***
吉祥居內鬧得是人仰馬翻,朧香院中也不閒著。
沈睿之早早地備下馬車,各類生活用具,喜鵲畫眉也都準備妥當,就等著三更時分護送夫人前往玉佛寺。
是夜,月明星稀,府中花花草草皆在沉睡之中,錦毓在丫頭的攙扶下登上早已等候多時的馬車。
掀開簾子,她登時愣住了,原來馬車上還有一人,披著黑斗篷,絲巾裹面,身形窈窕纖細,竟是個姑娘。
錦毓正驚疑間,那姑娘取下頭上的面紗,笑道,“毓姐姐,別來無恙啊!”
“青寧?是你!”
錦毓驚道,一雙眸子裡盡是不可置信,喜的音調都變了。
“姐姐,先別說了,事不宜遲我們快上馬車,在車上妹妹再與姐姐細談……”
“青寧所得對,阿毓快上車,等天亮了就不好辦了……”沈睿之在一旁也笑著催促道。
錦毓聽了這話,再不疑遲上了馬車。
喜鵲畫眉帶著隨身物品和器具上了第二輛馬車。
沈睿之瞧見一切準備停當,親自駕著馬車出府,青雲青豹早已將守門人灌醉,瞧見馬車過來,大開沈府之門放馬車過去。
錦毓掀開窗簾,身後沈府的大門緩緩關閉,氣派的府邸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她只覺心中五味雜陳,住了這麼多日子,說不想念那是假的,可府中豺狼虎豹眾多,正如青寧說的,清幽之地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吧。
“毓姐姐,想什麼呢?”身旁青寧瞧見錦毓一語不發,只一雙眸子卻亮得可怕,不禁好奇地問道。
“在想終於出去了……”錦毓回身朝著青寧微微一笑,又問道,“青寧,方才我就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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