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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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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高嗎?清高。

然而清高的王衍其實勢利。他的女兒原本嫁給了太子司馬遹為妃,司馬遹受賈皇后迫害,王戎立即上表朝廷提出離婚。他擔任宰輔後,也不以國家安危為念,而是費盡心機為自己留後路,還自鳴得意地說狡兔就得有三窟。他的貪生怕死和賣國求榮,其實不足為奇。

看來追求真實的魏晉,也同時瀰漫著虛偽。或者準確地說,魏晉的時代特徵就是充滿矛盾:漂亮又醜陋,清高又貪婪,瀟灑又勢利,高雅又庸俗,真實又虛偽。這就像西方人看不懂的日本人:好鬥又溫和,喜新又守舊,崇尚武力又極其愛美,倨傲自尊又彬彬有禮。

沒錯,菊花與刀。

只不過在日本,菊是皇家族徽,刀是武士象徵,魏晉則菊花和刀都在士族手中,既在陶淵明的東籬下,也在簡文帝的華林園,還在王敦和桓溫的軍營裡。因為就連兩晉的皇族也原本是士族,並且以士族自居和自豪。

士族才是魏晉的主人翁。

的確,中華之有士族,正如歐洲之有騎士,日本之有武士。他們都是相對獨立的階層,圈子意識很強,有自己的一整套價值體系、行為規範、道德觀念和審美標準。比方說,以尊重女性為美德(歐洲騎士),以完成責任為天職(日本武士),以血統純正為高貴(魏晉士族)。

然而魏晉計程車族,與歐洲的騎士、日本的武士又是不同的。後者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個人身份和職業標誌,士族卻相當看重家族的地位、血脈和傳統。由是之故,騎士離開軍團即為劍客,武士失去宗主便成浪人,魏晉之士如果出身寒門,或家道中落,那就什麼都不是。

於是士族的獨立,就無可避免地具有雙重性。

實際上從漢末起,士大夫階層就一直在尋求獨立。這固然因為要反對外戚和宦官干政,更因為在他們看來,自己才是最能維護文化價值的人。這是他們的歷史使命和社會責任,因此當仁而不讓於皇帝。

這就為皇權政治所不能容忍,因此有黨錮之禍。也就是說,在地方集權於中央,中央集權於皇帝的天下,是不允許任何人結黨的。但不準結黨,卻不能不準成家,甚至還得鼓勵。於是,一個家族如果世代為官又繁衍不息,他們就成了世家。當世家越來越多時,士族就獨立了。

當然,是以家族的方式實現獨立。

沒人能夠阻擋這一趨勢,更何況司馬睿的東晉原本靠世家大族的支援來建立。結果,是士權開始抗衡皇權,士族與皇族共治天下。至於政治生活以外的領域,更是天高皇帝遠,文化的發展也就有了相對自由的空間。魏晉成為春秋戰國以後又一思想活躍期,這是原因之一。

可惜,這種獨立又是畸形的。

畸形有兩層含義。第一,士族只是作為整體和群體相對獨立,士族中的個人是不獨立的。第二,士族作為群體的獨立,也沒有法律和制度的保障。帝國的統治者動輒可以將其族滅,哪怕他是名門望族。在這個問題上,舉起屠刀的人並無顧忌。因為滅了九族,還有百家。

因此,士族在魏晉其實沒有安全感。而且,正因為他們與皇族共治天下,反倒比沒有資格參與政治的其他人更沒有安全感,儘管那個時代據說是他們的。

這實在是一個悖論。

時代的悖謬必定造成心理的扭曲,魏晉士族比任何人都更能感受到生命的無常。何況沒有個體的獨立,就沒有人格的獨立;沒有人格的獨立,就沒有意志的自由。結果,便只有無窮無盡的糾結和煩惱。因為他們獨立了,卻弄不清站在哪裡;他們自由了,卻不知路在何方。

那麼,不想也罷。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反過來,近憂無法破解,就只能訴諸遠慮。於是玄學應運而生並大行其道。因為玄學之為玄學,就在玄遠。玄遠在政治上沒有風險,反倒為思想的馳騁開闢了廣闊天地,豈能不大受歡迎?

更重要的是,玄學為魏晉追求的核心價值提供了理論依據。按照何晏和王弼的觀點,萬物以無為本,無是最高的真實。要想不虛偽,就只能虛無。一無所有,當然真實;無為則無不為,這就自由。自由而真實,也就漂亮。至於獨立與否,可以暫時不管。

玄學取代儒學,原因即在於此。

但這是具有諷刺意義的。因為士族成為士族,原因在獨尊儒術。熟讀儒家經典,才能世代為官為宦。因此,為了壟斷仕途,就必須堅持儒家路線,讓士族成為統治階級。現在,士族佔領了上層建築,儒學卻丟失了輿論陣地,豈非悖謬?如此悖謬,人心豈能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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