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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當時感動的淚眼婆娑。
只是開啟那荷包一看,差點亮瞎自己的眼睛。他約莫合計了一下,要是這些銀子都用來買老母雞燉湯,他燉到棺材裡也喝不完。
所以,他一面感念他們的恩情,一面以聖上不喜歡鋪張浪費為由,乾乾脆脆的又給退回去了。
如此,那些人又悟了,丫就是個油鹽不進的東西啊,那還客氣什麼?
暗殺吧?
現在風頭正是緊的時候。
投毒吧?
又怕出了什麼紕漏。
最後商量出來的結果就是,恐…嚇。
在撒了不計其數的狗血,丟了數只死老鼠之後,他們派了一個代表去對他說。
“沈大人最近日子不太好過吧?為聖上奔波勞碌,可要注意著些身子骨。畢竟年紀大了,要是哪天走在路上斷了氣,也是未可知的。”
“家裡妻兒都還年輕,我記得您還有個閨女尚未出嫁呢吧?可記得要讓她少出門,現在這世道,可是亂的很。”
沈括這下明白了,合著門口無緣無故被潑的那幾盆狗血不是擔心他撞邪,給他驅晦氣的。衡衡救活的那幾只小東西,也不是被貓追的遍體鱗傷,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他嚇得一驚,沒想到做個監考還要承受這麼大的心理負擔。他不擔心他們對他的妻兒下手,而是擔心他的妻兒們惱了,對他們下手。
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大罪,他還不想自家祖宗的墳頭被抹上這樣的印記。
這事,必須儘早解決。
一日下朝之後,好不容易又見到了來上朝的千歲爺。他緊趕慢趕的追上去,將這些日子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
蘇月錦斜靠在龍紋石階上點了點頭,卻是問了句不著調的話。
“我聽說,你經常給人送禮?”
沈括不明就裡,老老實實的道:“臣私下裡確實會送些東西,多是同僚之間的照撫,沒有旁的意思。”
蘇小千歲歪頭。
“那我不算你的同僚嗎?”
沈括一時怔在當場,雲裡霧裡的點頭。
“自,自然算是的。”只不過比之一般的同僚,這位的身份更顯赫些。
“那你為何從沒給我送過禮?”
他面上依舊淡淡的,沒什麼責備的意思,只是很認真的看著他。
可憐沈大人一大把年紀,頭一回遇上主動要求送禮的,結結巴巴的說。
“殿下的禮,實在不是臣下不送,而是,不知道送些什麼。”
送禮這東西,本來就是要投其所好。端親王貴為皇子,隨便買些瓷器花瓶,能送的出手嗎?
沈括不是不想送,實在是,沒錢送。
蘇月錦聞言,皺著眉頭想了一會。
“我喜歡兔子,越肥越好。”
其實他真的沒那麼難“打發”。
“兔,兔子?”
沈括睜大了眼睛。
“恩,會動的,紅眼睛的東西,明日你讓阿衡送幾隻過來。”
似乎怕他沒能領悟這其中的真諦,千歲爺又慢慢悠悠的加了這一句。
沈括看著那道飄然離去的身影,表示很有壓力。
沈府後宅。
沈大小姐嚼著個雞腿從房裡出來的時候,她爹正蹲在院子裡給一堆活蹦亂跳的兔子戴小花。
淡粉色的木芙蓉被一根根紅線穿著,綁在肥肥的兔耳朵上。帶著它獨有的清淡香味,蔓延在整個院中。
她挪著步子朝前湊了湊,奇怪的道。
“您這是打算帶兔子相親去?”打扮的這麼漂亮做什麼?
沈括忙的焦頭爛額,頭也不抬的道:“送禮。”
送禮?
沈衡隨手提起一隻:“您平日裡不是都送字畫的嗎?哪位大人會稀罕這類東西,這路數也太偏了吧?”
“上頭人的心思,我們哪裡知道,你快些將那個拿過來,等下那花又要掉了。”
雖說人家要的簡單,但總得妝點一下不是?
“上頭的人?”沈衡蹙眉,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話音剛落,便聽見他爹十分鄭重的說。
“是端王爺要的。而且他指名讓你送過去,等下我將這些兔子都用繩子綁在一起,你去跑一趟。”
蘇月錦十六歲被封王,十七歲的時候便搬出皇宮單住了。
那一座莊嚴大氣的端親王府是慶元二十四年北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