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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滿頭珠翠的劉雅君也混雜在其中,且一眼便發現自己的時候。她覺得這是一出有可能會引發口舌之爭的熱鬧畫面。
待看到那群人躬身迎著一名輕袍緩帶的公子上樓時,她覺得自己坐不下去了。
那一席月白的廣袖長袍,除了那個人,還有誰可以穿的這般慵懶出塵。
蘇月錦似乎也沒料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沈衡,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怔愣。只是在看到她對面那“一團肥肉”時,又轉成了迷茫。
那個東西,是什麼?
劉雅君本是聽說父親要同端王爺商議朝中政事,死皮賴臉的跟來倒茶混臉熟的,沒想到沈衡也在。思及方才看到媒婆盧婆子坐在樓下吃茶,心裡便了然了個大概。
清了清嗓子,她走上前來,故作驚訝道:“沈姐姐這是在做什麼?喲,這位公子真是一臉的富相,你們難不成是在。。。”她做了個捂嘴的動作。“相親呢?”
張富貴沒聽出那話裡的嘲諷意思,笑呵呵的應到:“是啊是啊。這位姑娘真是有眼光,在下是做豬肉生意的,大至上京,小到周邊縣城,用的都是我們莊子上的豬肉。就連宮裡的吃的,也是咱家供上去的。”
劉雅君未及對方這樣健談,當下笑的花兒一般:“原是養豬的,難怪我瞧著公子穿的這般體面。沈姐姐平日最愛吃豬肉,嫁到你家真真是合了心意的。”
“沈姑娘愛吃豬肉?”
“可不是嘛。”劉雅君擺弄著手腕上的璨金鐲子。
“沈大人沒坐上禮官之前,家裡一直生活的挺拮据的。除卻給些貴人送禮,家裡總留不下什麼銀子。能吃上一頓豬肉,那就是比過年還開心的事情。如現在這般,能穿著織花緞面的料子出來,也算是不容易的了。”
沈衡本來是想走的,聽到劉雅君的這番奚落反倒坐了下來。
張富貴淚眼婆娑的說:“沈姑娘,我只當你爹在朝為官,你必然生活的不錯,不想竟有這樣的過往,實在是苦了你了。”
沈大小姐一面將繡著“靈蛇”的帕子拿給他擦眼淚,一面輕嘆:“為官之人,難得做到的便是清廉。我爹當年同劉小姐的爹比鄰而居,劉小姐流著鼻涕看我家吃肉的時候也沒少咽口水。現如今她爹也富足了,一身行頭也都是體面的,你也無需太過感傷。”
這話,是連著劉雅君一併拉下水了。
她幼時,確實住在沈衡家隔壁,這也是她最不願意提及又拉低身家的事情,但說到流口水,那當真是沒有的事。
“我會吃不是豬肉?你莫在那裡胡說,我什麼時候。。。”
“妹妹何必這般激動。”沈衡閒閒的截斷她的話。“都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當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張富貴也分外善解人意的附和“沈姑娘說的極是,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過往之事雖聽上去有些不堪,但說起來,也是難得的笑談。”
不堪?笑談?!!
劉雅君險些被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架勢活活氣死,待要再說什麼,卻看見蘇小王爺已經踱著步子走過去了。
身邊熟悉的冷香鋪天蓋地的襲來,讓沈衡整個脊背都僵直了。他看見挨著她坐下,十分坦然的對一眾官員們道。
“我現下有要事要忙,你們先去雅閣等我。”
朝官們默默將視線看向那個不緊不慢,說完還端著茶盞綴了一口的千歲爺,實在沒看出他,忙在哪裡。
只是這話誰敢說的出口?紛紛點頭應是,去閣裡頭坐著去了。
沈衡目不斜視的端坐在旁,蘇月錦卻是一貫的隨性,徑自拿著她的筷子夾著點心吃。
劉雅君站在一旁氣的打抖,惱火於沈衡平白打攪了她同王爺的“約會”。
壓低了聲音提醒:“王爺,沈姐姐在這相親呢,您這樣坐著不合適吧?”
蘇月錦奇怪的看她:“有什麼不合適的?這不用伺候了,你下去吧。”
這位爺,又將她當成奴才了。。。
沈衡目送著劉雅君含恨而去的背影,剛想站起來說,要不你再站會吧,我幫你去倒茶去,便聽到張富貴虛心求教的問了句。
“不知這位公子,同沈姑娘是什麼關係?”怎麼兩人共用一雙筷子。
蘇月錦挑了塊糖漿最厚的松酪在碟子裡。
“我是她房裡的人。”
沈衡整張臉都陷入到一種無法自拔的抽搐之中,狠拍了兩下胸口才順過氣來。
“不是,你別聽他瞎說,這人慣會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