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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脖頸不住輕吻,將她餘下的情意悉數堵在唇畔。他身體上的變化為她所熟知,此刻也悉數化作密匝的柔情,如蜜餳似的融在流波的心間。他的雙手漸次緊緊桎梏著她於身下,嘶啞著聲音道:
“你來公府終是不合宜,我知你心意,日後定多回去陪你……”
一語剛了,他已沉下腰身,擠進她腿間,咬住她耳垂,聲音裡亦盡是溫柔:“琬寧,多謝你。”
平白無故的一句,聽得她心底微微驚詫,不知他話中何意,卻也只是紅透著臉,伸出溫軟的雙手撫在他面上,羞赧挺身迎了上去……
她恍恍想著,這樣的長夜,倘是永不拂曉便好了……
第263章
鳳凰七年三月丁酉; 天下所在土斷。
士族嗷然之際,大司馬成去非忽又緊跟上表言:山湖之禁,雖有舊科,民俗相因; 替而不奉; 佔山封水,保為家利。自頃以來,頹馳日甚,富強者兼嶺而佔,貧弱者薪蘇無託,至漁採之地,亦又如茲。斯實害治之深弊,為政所宜去絕; 損益舊條; 更申恆制。
又言:宗皇帝年間舊制,其禁嚴苛,事既難遵; 理與時馳; 而佔山封水,漸染復滋; 今宜更刊革,立制四條。官品第一、第二; 聽佔山三頃;第三、第四品; 二頃五十畝;第五、第六品。二頃;第七、第八品; 一頃五十畝;第九品及百姓,一頃。皆依格而定,條上貲簿。倘先已佔山,不得更佔,多者歸還,闕少佔足。有犯者,水土一尺以上,並計贓,依常盜律論,停除前制。
鳳凰七年的常朝便是如此,發言盈庭,不出新政。願同大司馬來往兩句的大可啟口,不肯費這周章的,也大可泥塑一般坐於一方靜聽。不過大司馬新奏佔山格諸事,照例引得朝堂譟動,難免交頭接耳,絮絮一片。其間尤不能忍者則在於“多者歸還”,遂有人當即反駁道:
“凡種養竹木雜果為林,及江湖魚蝦者,加功修作,經營數載方見收穫,不宜追奪,此舉實乃違揹人之常情。”
群臣皆以為此言在理,一時又吵將做一團,忽聞天子問話:“宗皇帝年間舊制,朕記不太清,中書令可還記得?”
此語一出,群臣躁動稍緩,便紛紛看向春始方漸漸病癒的張蘊,張蘊出列答道:“臣記得,佔山護澤,強盜律論,贓一丈以上,皆棄市。”
英奴微微銜笑:“中書令是老臣,宗皇帝年間的事當有記憶,大司馬這一改,確是不復前制嚴苛,眾卿既難遵嚴苛之制,如今寬鬆了,還是難能遵守嗎?”
眾人見天子話中風向明顯,便都緘默不言,唯張蘊道:“臣以為大司馬所想頗為周全,多者,少者,皆有所依,一體入律,才不致亂。”
見張蘊看向自己,雙目交錯過,成去非方稍稍頷首,以示知情。
朝堂兩位錄尚書事重臣乃至天子,既皆贊允佔山格,群臣便再無置喙的道理,待散朝時各據心事,所想者無非:以宗皇帝之魄力,佔山令尚且漸廢弛,今大司馬欲行此事,又將能撐至幾時?因此令波及甚廣,便不再是一家一戶之事,如此思想,群臣彼此錯目時,便也自有秘而不宣的某種靈犀不點即通。
戌時剛過一刻,中書令張蘊用了晚膳方回書房,家僕便進來通報:“中書侍郎顧準之求見。”
因中書令此次纏綿病榻大半載,如今春暖才得見回頭,又兼鳳凰六年大事迭起,中樞動盪,他便以養病為由,甚少會客。如今重新歸朝,便逢大司馬推行新政,近日拜訪者陡然增多,絡繹不絕,且連張府管家都覺煩不勝煩,好在中書令果決,這兩回散班回家就將府門緊閉,誰人也不見。
顧準之是他的副官,同掌詔命,又是原僕射從兄……張蘊想了想,吩咐家僕道:“領我書房來。”
片時家僕已將顧準之相引進來,待顧準之見過禮,賓主坐定,張蘊便道:“元魯,有何事今日下朝時你不說,還要來家裡一趟?”說罷示意下人去奉茶。
“大人身子方得好轉,下官本不該來叨擾,只礙於朝會人多眼雜,故特來拜會。”顧準之先客氣道,“不瞞大人,今日下官來,為公也未為私。”
也算開門見山,張蘊是中書長官,顧準之既是他副手,兩人於政務上同音共律,大約可比往昔尚書令於僕射,張蘊嘆道:“元魯,家裡是說公事的地方嗎?”
顧準之答道:“其實這一事,可謂有公有私,下官今日來,是來討教的,還望大人解惑。”
話雖說的鄭重,張蘊卻也大略猜出玄機,笑了一笑:“你要請教什麼?”
“下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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