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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在城門下相迎。
眾人只見馬車車簾一打起,俊美少年當先走下來,隨後卻是轉過身去,又牽了個戴著帷帽的少女。
若非瞧模樣,似作婦人打扮,便如牽了個小丫頭似的。
眾人心頭不由都浮現一個念頭。
小皇帝到底是年輕了,新婚便這樣捨不得人,打仗都要將人打在身邊,實在……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 蕭弋便這樣低頭凝視著她的面容,瞧得越久,他便越覺得一身無畏。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也有由愛故生勇呀。
☆、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
丹州並無皇帝行宮; 眾人便一併入到了知州府中; 只是待甫一進門,便見四名打扮豔麗、身著胡裙的舞姬,朝蕭弋的方向一躬身; 聲音柔媚迷人,像是用什麼特殊的秘藥喂出來的。
跟隨進門的眾人; 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不由紛紛看向了楊么兒。知州這般動作;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瞧得出來其中用意了。
大晉朝允許官員豢養樂伎舞姬,甚至還可從教坊司領了官妓,放到宅中養起來。
他們將樂伎舞姬視作可隨手轉送的贈禮; 更將這等行為視作是一種風雅。
眼下這丹州知州,便是想要用府中養著的年輕貌美的女子; 來取悅皇上。眾人心道; 這怕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心中是不願跟隨去邊城的。
氣氛剎那凝滯。
知州臉上的神色也有些僵硬。
誰能想得到; 皇上是帶著皇后來的呢?
從未有過這等先例啊!
朝中也無人來報這樣重要的事啊!
這時候,倒唯有楊么兒大大方方、認認真真盯著她們瞧了會兒,扭過頭,正要同蕭弋說話。可她又不慣於說給旁人聽見。偏生蕭弋又比她高一截兒,楊么兒想湊在他耳邊說。於是想了想,便只好拽了下蕭弋的袖子。
始終不曾開口的蕭弋,這才斂了斂眼底的冷色; 轉過頭看她:“嗯?”
旁人見著這一幕,便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更低下頭去,愈發覺得那幾個樂伎舞姬瞧著令人心生尷尬了。
這廂,楊么兒湊在蕭弋的耳邊,低聲問:“她們也跳舞?”
“嗯,還會奏樂而歌。”
蕭弋說完,便看向了那幾個女子,淡淡道:“便留下罷。”
知州緊繃的神情頓時舒緩開來,他忙躬身笑道:“是,臣遵旨。”
他這番動作,並未引得旁人面露喜色,反倒氣氛更有些怪異了。更有人暗暗抬頭,朝皇上的方向瞧了一眼,心下似是有了什麼想法。
蕭弋的目光從知州身上轉了一圈兒,淡淡道:“帶路。”
“是。”
知州忙躬身走在了前頭,這樣更顯得獐頭鼠目了。
他又哪兒知道,方才蕭弋打量他那一眼,他那顆腦袋便已經是捱上了鍘刀,就差那麼一點兒了。
知州讓出了主院給帝后入住。
那幾個年輕女子,便也跟著低眉順目地進了門,便住在了一旁的東梢間。
楊么兒還扭頭多瞧了兩眼,方才同蕭弋進了屋子。
屋子裡已經點了炭,燃了香,縈繞在鼻間的便是一股子奇異的香氣,勾得人心尖都跟著顫悠悠起來。
楊么兒不由得抬手捂了捂胸口,隨即便自個兒走到椅子旁坐下。
蕭弋抬頭瞧了她一眼,問:“累了?”
楊么兒這才點了下頭。
“伺候娘娘歇息。”蕭弋道。
春紗與蓮桂便立即上了前,不多時,楊么兒便已經洗漱完,換了衣裳,一身暖洋洋地便窩進了被子裡。
春紗望著楊么兒饜足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
偏偏娘娘也不問問她為何嘆氣!春紗想跺腳,又忍住了。她憋在嗓子眼兒裡的話,都快要將她自個兒生憋死了。
她便只好俯身,將被子往上拉了拉:“娘娘歇息罷。”
蕭弋實則也有些倦意上頭,但他還是命人取出了輿圖。
輿圖擺於桌案上,蕭弋在桌前落座,與身後的床榻便只隔了一扇屏風,屏風呈透明紗狀,一面繡山河,一面繡花草鳥石。
一瞧便知是臨時搬出來作樣子的。
從前擺在這兒的屏風,上頭還不知鑲嵌了多少玉石翡翠。
蕭弋只掃了一眼,隨即便神色淡淡地垂眸去看輿圖了。
他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