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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等到朕大婚後,也不可輕易撤去。明日朕就會告知諸位朝臣,也讓他們多加註意。那賊人在暗處,誰知曉賊人打的什麼主意呢。”蕭弋淡淡道。
太后:“……”
說來說去,最後還是繞到了那兩個荷包上去!
他就是在逼著她認錯……
可她是太后,她為母,她又怎能在他跟前認錯?他又怎敢以此為藉口,將永安宮上下軟禁的時間拉得更長?
什麼“等到朕大婚後,也不可輕易撤去”……太后覺得自己喉中哽著的那口血,就快要憋不住吐出來了。
“哀家已經說過了,哀家送避火圖與荷包前往,是為皇上著想……”
蕭弋打斷了她:“那想必是有人在太后跟前,說了些蠱惑人心的話,這才騙得太后做下了這樣的事。那是誰出言蠱惑的呢?”蕭弋轉頭,先盯住了連翹:“是此人嗎?”說罷,他又看向了另外幾個老嬤嬤,這些都是在太后身邊伺候了許久的人,他問:“是她們嗎?”
太后氣得臉上都沒有了血色,她原本是閒適地靠在那裡,但這會兒已經變成無力地靠在那兒了。
她沉下臉,道:“皇上何必來打殺哀家身邊伺候的人?”
蕭弋緩緩搖頭,動作說不出的優雅,但他口中卻是道:“太后這般維護他們,可他們卻是些心懷叵測的人,朕怎敢留他們在太后身邊……”
太后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突然想起了幾年前,那時惠帝病重,蕭弋宮中伺候的宮人不盡心,她便大張旗鼓,做足了慈母姿態,將蕭弋宮中的人悉數換去。
那時蕭弋體弱,又無法同惠帝告狀。
自然後宮上下都是她來做主。
她將人都換了後,再走出去都是趾高氣昂的,當晚還飲了兩杯酒。她膝下只有女兒,而無皇子,心頭都快要憋瘋了,後頭她還笑著同伺候蕭弋生母的宮人道:“她生下了皇上唯一的皇子又如何?可惜福薄,如今死得宮裡頭還有誰記得住她?就連她的兒子,將來也都是要受本宮制掣的。”
那時她何其風光。
哪怕是後來小皇帝登基。
小皇帝手中無權,她也是隨時派人前往養心殿,插手養心殿事宜。
她肆意地將蕭弋玩弄於鼓掌間。
可眼下呢……
眼下他們彷彿掉了個個兒。
她成了那個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再如何反抗呼喊,都沒有誰來聽的人。
太后咬了咬唇,道:“皇上今日威風,日後可要將你的小皇后護住了。”
蕭弋面上哪有一絲畏懼,只是他的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陰霾,他反問:“太后又要用當年一模一樣的手段嗎?”
太后自然不怕被他戳破這些。
當年她害死宮妃,謀害她們肚子裡的孩子,那時惠帝在,都未處置她。如今惠帝都沒了,唯一能據此處置她的人已經沒了,又還有何可畏懼的呢?
蕭弋從椅子上坐直了起來。
他的身形依舊單薄,這是年幼時長年累月經受算計留下的後果,只是他的身高早已不知不覺拔高了,他坐在那裡,赫然也有了幾分高大威嚴的味道。他不像是惠帝……
太后怔怔地想。
他像是文帝。
文帝是蕭弋的叔祖父,惠帝的叔叔。
文帝雖稱號是“文”,但實際卻是個手段極為強悍的皇帝。他早年行事,遭了不少詬病。後因四處征戰,到了中年,便得了重病,只能躺在床榻上。而那時的皇后因難孕,而未有所出。文帝沒有聽從朝臣的意見,趕緊多納一些宮妃,留下血脈。
他只挑了自己的侄子入宮,作為太子培養。
可惜到底不是自幼養在膝下的,到底少了氣魄與心智。年幼的惠帝曾暢想做出一番大事,只是那時朝臣剛從文帝的重壓下喘了口氣,這會兒觸底反彈,便想著挾持住年紀輕的皇帝,將大權盡攬於手。
……
……而如今坐在那裡的蕭弋,身形面容似惠帝,氣勢與神情卻似文帝。
似那個太后年幼時只見過一面,便嚇得她瑟瑟發抖的文帝。
太后心底的記憶被勾起,頓時更覺羞惱。
蕭弋與文帝差得何其遠?
就算他真能如文帝一般,以他單薄的身體,只怕比文帝死得更早……那傻兒做了皇后,又未必能生出什麼好的子嗣來……
太后抿了抿唇,腦中飛快地掠過種種,她這才不甘不願地道:“以皇上之見,應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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