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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驥直愣愣問,“那你怎麼姓楚啊?”
陸夷光一記白眼飛過去,脖子上那顆東西是不是隻能吃飯。
捱了一記眼刀子的符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訕訕一笑。
倒是楚玉簪雖然尷尬,可還是儘量平穩地回答,“我隨母姓,我是跟著母親和外祖父長大的。”
反倒是符驥不好意思地扭了扭,撞上陸夷光不善的視線,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陸夷光一指門口,送客,“非禮勿聽,非禮勿言。”
符驥雙手握緊椅子扶手,一幅與椅子共存亡的堅決,若是換做旁人,符小侯爺也知道該避嫌,可換做陸夷光,他憑什麼要給面子,一起救的人,他有權摻和一腳,嚷嚷,“剛剛在下面用我的令牌,現在要我出去,臭蘿蔔,你卸磨殺驢,你過河拆橋,你無情無義,你忘恩負義,你翻臉無情……”
在這一刻,符小侯爺爆發了他前所未有的文采。
陸夷光腦門上崩起青筋,一扇子抽在符驥胳膊上,同時展現優秀的記憶力,“我就卸磨殺驢,就過河拆橋,就無情無義,就忘恩負義,就翻臉無情……你給我出去!”
符驥轉了個身雙手雙腳八爪魚一般纏住椅子,“不走,不走,打死也不走!”
陸見遊撫額,遮了遮眼睛,心力交瘁地說道,“現在是吵架的時候嗎?算了,阿蘿,讓他待著吧,反正都知道了。”
符驥得意洋洋地做了個鬼臉。
陸夷□□呼呼踢了一腳椅子腿。
見狀,楚玉簪懵了懵,不由自主地將阿羅二字在舌尖碾轉一回。
陸見遊轉過頭打量著楚玉簪,“你應該帶了證據吧。”
楚玉簪垂了垂眼,“在客棧。”頓了下,她抬眼看著陸夷光和陸見遊,“兩位公子和陸家相識?”
陸夷光揚眉,“何出此言。”
“在我說書陸尚書之後,公子和這位公子,”楚玉簪看了看陸見遊,“神情有異,而且兩位公子比侯爺更關切一些,所以大膽猜了猜。”
聞言陸夷光剜一眼符驥,本來他問最合適,人家求的是他,可他裝死,那麼只能他們上了,倒叫人家看了出來,不該說話的時候說話,該說的時候不說。
與椅子纏纏綿綿的符驥茫然,幹他什麼事,不服輸地瞪回去,順便拆臺,“你要找的陸尚書就是他們爹。”
楚玉簪和崔嬸齊齊一驚,崔嬸幾乎喜極而泣,老天爺總算是開眼了一回。
崔嬸生怕他們不信,忙忙道,“我們有信物還有書信,就在客棧,這就去拿來。”
楚玉簪的心情就比崔嬸複雜多了,她呆了一會兒,等她回神,崔嬸已經跟著人回客棧取東西去了。
這身份一說開,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符驥覺得沒勁,合著就是外室女找爹的戲碼,在這樣安靜的氛圍裡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舊事,遂站了起來,“我走了。”
陸夷光看他一眼,涼涼道,“慢走不送。”
符驥唰得扭過頭,“你想送我還不想要,我怕你一腳把我踹下去。”
“你心裡有數就好。”陸夷光假假一笑。
符驥揚了揚下巴,大搖大擺離開。
陸夷光不雅地翻了個大白眼,二貨缺心眼,罵完了,扭臉看著緊繃不安的楚玉簪。做夢都想不到,自己英雄救美會救到疑似堂姐妹,當真是比話本子還曲折離奇。
縱然萬分好奇二叔和楚玉簪她娘之間是怎麼一回事情,然作為晚輩,真不好刨根究底,還有揭人傷疤之嫌,可不說話又尷尬,陸夷光想了想,“你今年多大了?”
楚玉簪,“我是靖隆十八年七月出生。”
陸夷光恍惚記得二叔十幾年前是在江南待過,“那比我們大一歲。”
楚玉簪咬了咬下唇,“不是有意打擾,只是邊關遠險,我和崔嬸一介弱質女流實在不敢冒險,只能厚顏求助尚書大人。”如果陸尚書這邊行不通,她們只能再想辦法前往大同。
陸夷光理解地點點頭,雖然不是亂世,但一個妙齡少女和一個老嫗行走在外,危機重重。這一老一弱能平平安安從梁溪走到承德都是燒了高香,今天要不是遇上他們,八成走不出承德這地。
“梁溪離太湖不遠,你們沒去太湖找過族裡?”陸見遊忽問,陸家大多族人定居在太湖。
楚玉簪靜默了一瞬,“外祖父託人去過,被當做騙子趕了出來。”
她苦笑了下,“可自外祖父去世,我再無一個近親,家中薄有資產,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