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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飛針走線,一邊背誦《女兒經》。
趙鶯鶯知道,男子讀書可以去學堂,而女子要麼就是家裡有錢,可以請坐館的老師來家裡教,要麼就是家裡長輩口傳心授。再不然,就只能沒處學,做個睜眼瞎。
趙鶯鶯不知道在別處是怎麼樣,但是在趙家男女老少都是識字的,據說這是她已經過世的爺爺定下來的規矩。男孩兒簡單,送到巷子口的蒙學館,每年花一二兩銀子讀書,不求他們靠讀書上進,至少學完三百千,能夠識字也就是了。
女孩子一則靠娘,要是親孃識字那就簡單,跟著唄。二則靠兄弟,孃親不識字的就看兄弟了,兄弟從學館回來,教授給家中姊妹就是了。橫豎他們也不考狀元,也不如何難。
不過女孩子學《三字經》《百家姓》這些,學完了也就學完了,只當是認字,真正有些功課樣子的其實是《女論語》《女四書》《女兒經》《女誡》這些。上面講的東西都是教導女兒的,對她們來說實用——就算不那麼實用,會背這些拿出去也是一個資本了,就像女孩子做的好針線一樣,對‘前程’都是有助力的。
趙鶯鶯原本並不識字——她倒是為太后繡過佛經,然而那隻不過是照著來而已,她本身依舊不識字,因為皇宮是不許宮女識字的。也不知道是為了防備什麼,或者就是宮女地位低賤?
至於七歲的趙鶯鶯,才開始學而已。因為中間年代久遠,她都不記得學了些什麼。好在學的不多,她年紀又小,倒是矇混地過去。
不過她又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現在再跟著學這些,自然是容易得多。只不過是一兩個月的功夫,她就已經粗粗識得的兩百多字,這還是每日識字的時候不多呢!
就連這《女兒經》,她不能認得全篇文字,卻因為朗朗上口,她跟著姐姐們混,也能背誦下來了。
趙蓉蓉在那裡做荷包,趙鶯鶯無事忙,便拿了絲繩給打絡子,到時候趙蓉蓉的荷包應該用得上。
和刺繡一樣,打絡子打結子都是女紅的手藝。這裡面東西門道多,既有做裝飾的,有儀仗、旌旗、衣襬等,也有扇墜、荷包、汗巾等。也有本身是物件的,譬如趙鶯鶯自己就能拿了絲繩絲線編結荷包、扇套、袖套等小玩意,既精巧又實用。
不過一個普通的荷包用不著太出格的絡子,話說太出格的絡子這時候趙鶯鶯也編不出來。一個是她現在手沒有長大後的纖長靈活,需要鍛鍊鍛鍊,另一個就是這些最普通的絲繩也打不出那些頂好的絡子。
趙鶯鶯瞧了瞧趙蓉蓉那荷包的顏色,是個鵝黃的,於是挑了蔥綠色的絲繩。也不要像別人打絡子打結子一樣需要如何釘緊如何固定——對於趙鶯鶯來說,只要不是極繁複的那種,用不著那樣瑣碎。
她全憑著手指頭使巧勁兒,勾挑、穿插、攏合,不一會兒,兩枚攢心梅花的帶穗絡子便成了。
方婆子自然看到了這個,拿去翻來覆去地看:“鶯姐兒好俊的手藝,才多大就打的這樣好絡子,難怪你娘說要送你去你外婆家學針線。也就是你了,旁的人去,只怕你外婆嫌粗笨還不肯收呢!”
趙鶯鶯外婆一手好女紅在趙家並不是什麼秘密,不要說趙鶯鶯姐妹了,就是幾個堂姐妹也是知道的。來源各有各的,但她們同樣知道,王家外婆教授手藝意味著什麼!
只要學到這位王家外婆的手藝,將來無論是家計還是嫁人都不用愁了!
是的,嫁人。說來也是如今的世風如此,男女結親,女方要講男家的家財,所謂‘嫁漢嫁漢,穿衣吃飯’,總不好嫁人了沒個著落。男方也講究女家的家財,若是能帶來好嫁妝的自然最好。
不過有一種,雖沒有明擺著的嫁妝,卻也極受男家青睞——她們往往手上有一門能生財的手藝。這樣的話,比一般二般的嫁妝還要強呢!
給女兒備嫁妝,為兒子置家業娶媳婦,全都靠她一個女人家。王家外婆的手藝,當初可是讓她一個人十分寬裕地養活了一兒一女!要是能有她這樣的手藝,將來媒人的腳能踏破門檻!
原來王家外婆連趙蓉蓉這個外孫都沒有教授,讓她們想學的心思完全歇了下來。至於說是趙蓉蓉天資不夠,這樣的話她們只當是藉口。不想家裡的手藝傳給外姓,即使是自己的外孫,這種事又不是沒有。
然而現在方婆子說的這句話立刻讓所有孫女怔住了,趙蕙蕙愣了愣道:“奶,王家外婆不是不把手藝傳外人麼?怎麼,怎麼鶯姐兒就能夠?”
方婆子並不知道孫女們在想什麼,十分高興道:“哪裡是外人,難道鶯姐兒是外人?之前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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